将要陷入昏迷的纪小璠一听这话,两眼一翻,真的昏死过去了。
陈君竹看看她,再看看姬非,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急的直甩袖子,一转眼才看到姬非身边还躺着一位身穿斗篷影衣的女修。
他走到那女修身前,揭开她的帷帽,顿时呆住了。活了两世,加起来快一万年了,陈君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子。此时她闭着眼,是那么恬静安然,美得像一幅画,眉毛鼻子嘴巴都完美的无可挑剔。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陈君竹已经预想到了睫下那双眼睛一旦睁开,会增添怎样的光辉……
等等!睫毛在颤动?
陈君竹伸手探鼻息,差点激动地叫出来,这位女修果然没死!既然她没死,那么菲儿师妹也不该有事才对啊,陈君竹放下美人儿,又急忙转到姬非身边再次试探,姬非真的没气了。他蓦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姬非的手腕,果然摸到了微弱的脉搏。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陈君竹紧紧攥着姬非的手,大口喘气,片刻后他才拾起全身的力气,挪到纪小璠的身边,喂她吃了一颗丹药。
纪小璠内息尚算平稳,只是过度透支了体力,很可能伤到了根本,这种虚弱跟受伤不同,再好的丹药也不会立见奇效。陈君竹为她重新摆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低头却见纪小璠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眼神迷蒙。
“师姐,你醒了?”陈君竹惊喜道,他的慌乱随着纪小璠的醒来而消失于无形,仿佛顿时有了主心骨。
纪小璠嘴角动了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菲儿、菲儿……”
陈君竹笑道:“师姐放心,菲儿性命无虞。是我不好,方才惊慌之下方寸大乱,竟没有想到她可能是在用千灵龟息*保护自己,对不起师姐……”
陈君竹愧疚地低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不管是前生在仙云界还是此生在青凌界,他都过得无忧无虑。除了自身的修炼和玩乐。别的事都不操心,以至于连这种场面都应付不了,什么都得师姐费心。
纪小璠虚弱地摇摇头。歇了好一会儿才攒足了力气道:“先不说这个,你检查一下菲儿和那位姑娘的情况,看看他们是否有受伤。”
陈君竹身体一动,便露出了倒在地上的那位女修的面容。从纪小璠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得很清楚。
“果然是姬大小姐。”她小声道。姬非为人清冷淡漠,能与姬非关系亲密的人除了姬家的人不会再有其他。而姬家女修中也唯有姬大小姐能让姬非愿意亲近了。
陈君竹检查完毕,对纪小璠道:“菲儿师妹只是用龟息法陷入了沉眠,我已经对她念了醍醐咒,半个时辰内肯定能醒过来。至于那位女道友。没有经脉及丹田内伤,外观来看也没有问题,应是受了此地的阴寒侵袭而昏迷了。我也喂了她一颗祛寒金丹。”
他正在跟纪小璠报告,忽听得背后一声嘤咛。姬大小姐似乎要醒了。
纪小璠低声道:“记住身份和称呼,别叫错了。”
陈君竹点点头,蹲在姬大小姐身边,关切地轻声呼唤道:“道友,道友醒醒……”
姬大小姐慢慢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抬手按了按脑袋,转眼已经看见了旁边的陈君竹和纪小璠。
“是两位道友救了我们?大恩不言谢,请受在下一拜。”姬大小姐一怔之后很快想到自己和非弟被困洞窟的境况,能够再次醒来,定是眼前这两人的功劳,便挣扎着要起身相拜。可惜她在冰冷的地上躺了许久,早已身体僵麻,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陈君竹连忙按住她,劝道:“道友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呃,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并不图回报。”
他这话说的其实有点心虚,要不是菲儿师妹也被困在了里头,他还真不会“拔刀相助”,毕竟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菱华师姐眼下还躺着起不来呢。
姬大小姐微微颔首,眼中涌上感激之色,道:“两位道友侠义心肠,在下十分钦佩。”她扭头去看姬非,发现姬非还昏睡着一动不动,不由慌道,“敢问道友,舍弟的情况怎样了,是不是受伤很严重?”
“道友放心,令弟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稍后自会醒来。”陈君竹轻声安慰她。
纪小璠又歇了一阵,想到他们当前的境遇,不得不打断二人的谈话。她动了动身体,低声道:“韩前辈,方才为了破此洞窟的法阵,我们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恐怕会有修士循声而来。眼下我们三人都无战斗之力,前辈还是带着我们先避一避吧。”
陈君竹恍然大悟,连声道:“对对对!幸亏铁道友提醒,我这就祭起飞行船。”
姬大小姐转过脸,若有所思地看了纪小璠一眼,道:“还没请教道友名讳。”
纪小璠原本正看着陈君竹搬动姬非,闻言将视线转回,笑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铁小仙。那位前辈叫韩尚,是我的朋友。”
姬大小姐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大方笑道:“久仰,在下姬令月。”
不愧是姬家老祖十分看重的姬大小姐,不管是真心不介意铁小仙的身份名声还是真的城府深沉,至少今日这份表现无可挑剔。
陈君竹搬完了姬非,看看地上躺着的两人迟疑,纪小璠笑道:“韩前辈先照顾姬道友吧,我最后一个上。”
姬令月朝她笑笑,陈君竹则微红着脸照做了。
所有人都上了飞行法宝之后,陈君竹操控法宝而起,缓缓往大天坑外飞去。带着三个毫无自保之力的伤残病号,陈君竹不敢有一时一刻的大意,随时保持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警惕。
一飞离天坑。飞行船就猛地一震,船板倾斜,差点把姬非抖下去。纪小璠反手扣住船板,抬头一看,陈君竹额头上满是大滴大滴的汗,脸色也憋得通红,似乎很吃力。
“韩前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