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懒懒地瞥了一眼面上挂着狰狞面孔的许思文,目光渐渐滑到那只紧紧扣着树干的手,一只脚在对方几欲炸裂的眼里慢慢地踏上了那只尚且算是白皙的手上。
重重地碾轧!
剧烈的痛感窜上脑门,许思文发出‘嘶’的一声,白净的脸变得扭曲。
她嘴唇微微蠕动,没有声音,但是挣扎的许思文看懂了她的意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她是没有注意到他的,但这人非要找存在感,拾掇着其他几人来灭杀自己,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么?既然他这么想要存在感,那她自然是要成全他了。
脚下的力度不断地加重,其他几人因为忌惮秦九的原因,根本不敢靠近,反而是拉着自己的人往上冲,哪里还有人管什么许思文。
看见这一幕的秦九嗤笑一声,果然是个不堪一击的临时联盟。
正要杀许思文之际,一道在半山腰,同样披着黑斗篷的人嗖的如疾行的弓箭,带着几乎是破空声,听到声音的秦九眉目一凝,脑海里的第七感不断地刺激着脑神经,隐隐有‘滴滴’的声音,危机感仿佛潮水般,翻江倒海的涌上前来。
蹙起眉头,秦九猛地松开脚,临走前,重重踢了许思文一脚,听到许思文的痛呼声,她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然后缩地成寸,闪了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那道黑影在那一瞬间,突然暴起,无限接近时,一把抓起许思文的领子,像老鹰拎着小鸡一样,被提起来的许思文鼻青脸肿的,鼻子下两条红红的鼻血仿佛虫子弯弯曲曲的爬着,看着可怜兮兮的。
已经爬到上方的秦九回眸透过帽子的下面不挡视线的地方朝下方懒懒一瞥,见许思文那个凄惨的模样,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一脚是踢在了什么地方,刚想轻蔑笑一笑,结果不经意瞥到那个黑袍人,笑意一顿。
只见黑袍人在许思文的肩膀上轻轻一拍,什么都没说,只深深地盯着秦九良久,才放开许思文,只不过依然没有离开他半步,似乎保他保定了。
秦九只觉得莫名其妙。
那是一种什么样眼神?
幽暗如恶鬼,阴森如修罗,可是,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与那个挑衅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如此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秦九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挑衅妄图想杀了自己的男人,现在自己是没办法杀了。
最后凝视黑袍人几秒后,秦九确定对方真的是寸步不离,她才不甘心地放弃杀许思文,眼眸不经意转至还在揉肚子,脸色惨白的宴菱身上,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
既然许思文自己没办法,这里不是还有其他的吗?
可惜,她这个想法刚刚出来,刚迈开脚步,宴菱惨白的脸更加白了白,她惊恐地哆嗦了几下,身子不断地往树下缩去,这时,就见那黑袍人动了。
拎着许思文跑到了宴菱身边,又是同样的动作,在宴菱身上轻轻拍了拍。
秦九眼里闪过一丝凶戾。
这人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