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腥味儿,应该就在这一带……”朱一峰沉声说道。
“就是不知道,那两个乘务人员现在怎么样了……”古义初却在担心那两个乘务人员。
“不一定会死,不过肯定好不了……”朱一峰说着,耳朵却是微微耸动,仔细聆听着。
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传进了朱一峰的耳朵中,像是蛇在枯草丛中穿行的声音,他的脚步,蓦然停了下来。
“来,我们应该准备血浆了,给他们及时输血……”古义初的脚步却是没有停,但是他的手,却是摸到了他的腰带上。
“在这穷乡僻壤,哪里找血浆去?”秦少君跟在古义初的身后,神色间倒是颇为淡然,但是她的精神却是绷紧了,左手伸到后面,托住了瑶琴的底儿。
沙沙沙沙……
突然间,从道路的两旁,窜出了数十条血色的藤蔓,这些藤蔓个个都有拇指粗细,飞快的向着三人缠裹而来。
这些藤蔓都是如同蛇一般灵活,迅疾得如同闪电一般,当然了,这是夸张的说法,事实上,如果它们的速度真如闪电一般,三个乘务人员就绝对不会逃掉一个。
哼……
面对缠裹而来的藤蔓,朱一峰冷哼一声,大手箕张,向着藤蔓抓去,只见他的手极其精准,一把便抓住了一条藤蔓,然后用力一抖。
啪啪……
朱一峰手中的藤蔓,就好似鞭子一样,直接将另外几条缠向他的藤蔓击了开去,然后趁着其他几条藤蔓被击开,没有还手之力,迅速的将这几条藤蔓也抓在手里,将它们抱成一团,躬着腰,身子快速的旋转,像是搓绳子一样,使劲儿的拧了几圈儿,这几条藤蔓立刻就被拧成了一股,纠缠在一起。
呛啷……
朱一峰这里将藤蔓拧成了绳子,那边儿的秦少君也动手了,只见她托着瑶琴的左手在瑶琴的底部轻轻一按,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一柄纤细的利剑,便从瑶琴的顶部弹了出来,剑光闪烁,自有一股逼人的煞气扑面而来。
秦少君右手一扬,直接将利剑抓在了手中,然后手腕儿一抖,挥剑向着缠裹来的藤蔓削去。
当当当当……
藤蔓的韧性极强,利剑和藤蔓交击的声音响起,铿锵沉笃,不过,藤蔓再韧也比不过钢铁的利剑,每一次交击,都有一段儿喷吐着鲜红汁水的藤蔓段儿掉落在地上。
唰唰唰……
朱一峰和秦少君动手的时候,古义初也没有闲着,古义初是个文人,可并不代表他没有武力,他的博士生导师,便是一个气功大师,修炼的是儒家的真气,秉承的是博大浩然,正直刚强的儒家精神。
不过,古义初虽然受到了传承,但是他实际上并没有修炼出儒家真气。
他按在腰间的手在腰带的某处按了一下,然后一个极扁的剑柄便从腰间弹了出来,只见他握住剑柄,腰部一个旋转,一道银色的匹练闪过,发出一阵阵刺破空气的声音,再去,缠裹向他的数条藤蔓,立刻就被削断,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他腰中藏着的,赫然便是一柄精钢软剑。
“哥,咱们谁先把这些破藤条制伏了……”朱一峰到古义初出剑依旧干脆利落,快如闪电,不由得嘿嘿一笑,感觉到手中的‘麻绳’渐渐的产生了一股大力,要从自己的手中逃脱,不由得将手中的‘麻绳’往自己的腰间一缠,然后迅速窜到路边的一棵大树旁,身子绕着大树快速的转了两圈儿,将麻绳从腰间解下,迅捷的打了个结儿。
“嘿嘿,搞定……”朱一峰得意的一笑,着仍旧挥剑和藤蔓缠斗的古义初,道:“哥呀,我可是赢了你一局……”
“赢了我有什么用?”古义初微微摇头,“我们又不是来玩儿的,救人要紧,你还愣着干什么?”
“你行……”朱一峰郁闷,转身顺着绷直的藤蔓,钻进了山中。
“导师说,气功全凭一心,明德正性,儒门正宗要数浩然正气……”古义初挥剑疾斩,这么会儿的工夫,已经斩去了藤蔓将近二十米的藤条,血红色的汁液洒了一地,“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孟子》,没事念念《正气歌》,不过那浩然正气,还是不到摸不着,不过……”说着,一股极其浩然、光明的气息,如同一朵最圣洁的花儿一般,从他的胸中绽放开来,这股气息浩瀚博大,下通河岳,上接日星,那血红色的藤蔓沾染上了这股气息,立刻便如同被泼上了王水一般,吱吱的冒出一股烟气,瞬间便化为乌有。
“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古义初背上双手,手中的软剑,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插回了腰间。
“你领悟了浩然正气?”秦少君到古义初的变化,却是又惊又喜,连忙将利剑收回琴中,快步来到他的身边。
“从那三天昏睡之中,我便有所领悟,今日终于悟透玄关……”古义初淡然一笑,“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只要我胸怀坦荡,心中始终藏着一丝正义,便无有力竭之时……”
“那还等什么,快去救人……”秦少君拉着古义初,便追着朱一峰去了。
两人找到朱一峰的时候,朱一峰正在和一个三米多高,类似章鱼的巨大藤蔓植物缠斗,而两个乘务人员,却是被数条藤蔓缠成一个茧状,高高的挂在树上,露出来的面部干瘪灰白,眼窝深陷,几乎让人以为是两具干尸,不过他们仍旧还有一丝气息尚存,但是已经虚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