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
儒雅青年眉头拧起,褐黄色的眸中浮现疑惑:“他刚到金云州吧?这就受不了了?”
刘管家苦笑:“不,不知道,但老爷很急……”
青年听到老爹着急,无奈的摇摇头:“能让老狐狸沉不住气,看来老二又闯大祸了。”
说着,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顺便吩咐:“本公子有些饿了,你去弄些血羹,待会送书房去。”
“是,是……”
刘管家听到血羹二字,身体不禁颤了颤,眼中有惊惧一闪而过。
纵然心中恐惧无比,但他却不敢有半点耽搁,忙不迭的应下,小跑着朝外奔去。
“怕什么?”
青年看他狼狈离去的背影,不由笑出声:“本公子又不会吃了你,毕竟只有温香处子的血才可口。”
辗转来到书房,他敲了敲门,便径自走了进去:“父亲唤我何事?”
屋内的刘启光见他进来,随手点了点桌上的信,道:“这是你弟弟送来的信,你且看看再说。”
信的内容并不多,寥寥百余字而已,但信息量却很大。
“这……”
刘炳辉一开始还面带笑容,但随着目光下移,脸色越加难看起来:“老二是出门没带脑子?这话也能说?还光天化日之下说?”
刘启光坐下来,沉声说道:“事已至此,恼怒无用,先说说你看出了什么?”
“这……。”
刘炳辉皱着眉回答:“当时左重明应该隐于暗处观察,刘炳鹤越过刘虎的举动,让他临时设局。”
“这个局很简单,指使大头兵激怒刘炳鹤,老二年轻气盛,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自然想扳回一城……”
“殊不知,那番话一经出口,便落入了左重明彀中,若非刘虎及时呵斥,局势会更难以收拾。”
说到这里,他喝了口茶:“可惜……刘虎还是呵斥晚了。”
指尖摩擦杯沿,他轻声道:“他以为从头到尾都是鸡毛小事,殊不知开始是巧合,后面却是左重明设的套。”
“如果我所料不错,左重明肯定用留影石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毕竟他状告王鹏时,就是这么干的。”
刘启光听得频频点头,凝重的道:“明日上朝,他定会发难。”
刘炳辉苦笑道:“他是有功之臣,武皇对他极为中意,又对刘炳鹤这群纨绔不喜,恐怕……。”
刘启光接过话茬:“武皇会借题发挥,一如不久前的王鹏,咱们若不及时补救,也是同样的下场。”
刘炳辉阴沉的盯着信,冷声道:“这个左重明,简直就是一条毒蛇,稍有不慎就会被咬一口。”
“事已至此。”
刘启光摇摇头,沉吟着说道:“……不能给他发难的机会,为父待会准备进宫一趟。”
这事肯定瞒不过去,只有赶在左重明前面,把此事跟武皇道明。
只要将性质局限在‘一时失言’的核心上,就算武皇想借题发挥,也是有心无力。
最多是罚俸,喝骂而已,以后自有挽回的机会。
“好办法。”
刘炳辉颔首,随即问道:“但话还没说完吧?父亲既然找孩儿过来,想必另有交代。”
“没错。”
刘启光赞许的看他一眼:“左重明此人尽管年轻,城府却不可小觑,咱必须要做两手准备。”
刘炳辉隐约摸到他话中的意思:“您的意思是……壁虎断尾,大义灭亲?”
刘启光摇头:“大义灭亲是做给武皇看的,总不能真送你弟弟去死,为父想让他金蝉脱壳。”
说白了,就是找个替死鬼。
武皇天天忙得要死,怎么可能亲自监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