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蝉见他言行异常,不由好生奇怪,问道:“蕣儿,他是何人?”
蕣公主摇摇头,笑道:“我哪里认识,应该是路过此处吧。”高蝉听了,没再说什么,拥着蕣公主回屋了。
蕣公主见他心情很好,便问他:“蝉哥,你说今天去找事做,有收获吗?”
高蝉哈哈笑道:“有啊。说来也巧,我刚下山,来到玉屏镇上,就听说镇上在招募护卫。原来,过几日陈国国君要来惊凤山中狩猎,玉屏镇也要加强防范,所以打算招募一些壮年男子。”
蕣公主也觉得很有趣,问道:“蝉哥,那你去应征护卫了吗?”
高蝉说:“我去了。本来招募的人还嫌我有些瘦,我就施展了一套剑法,他们很惊愕,然后就通过选拔了。”蕣公主听了,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这时,高蝉起身道:“好饿啊,我去做饭了。”蕣公主忙道:“我来帮你。”说罢,两人便淘米洗菜,一起忙活去了,其乐融融,很是协调。
自从蕣公主和高蝉离开郑国后,姬貂就一直很想念他们。虽然扬之茂说他们去了陈国,但不知近况如何,让姬貂也很放心不下。
姬貂坐在抱朴厅内,思虑了良久,感觉有些沉闷,便命侍女去泡一壶茶来。姬貂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弈棋,二是饮茶。每当茶香袅袅,飘满一室,他就会感到自己的心很安宁,有一种静静的欣喜,无法言喻的美妙。
不一会儿,侍女便送上了一壶香茗,名为“皓玉茶”,是姬貂最喜欢的茶了。此茶的芽叶色泽皓白,如雪如玉,因此而得名。冲泡之后,茶汤清澈,香气悠长,回味甘甜,实在是绝妙。
姬貂正沉醉在茶的芬芳之中,这时,侍女前来禀报,姬葵公主来了。
姬貂微笑地看着妹妹,见她稚气渐脱,越发出落得娴雅端庄,亭亭玉立了。他问道:“葵妹妹,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姬葵的心情也很好,她调皮地问:“没事就不能来看望哥哥了吗?”
姬貂一愣,随即笑道:“当然可以了。妹妹,来坐下,品一品我最爱的皓玉茶。”
姬葵在他身边坐下,刚端起茶杯,便情不自禁地叹道:“好香啊。”她轻轻啜饮了几口,果然入口甘甜,回味悠长,确是好茶。姬葵连声称赞不已。
姬葵又撒娇道:“哥哥,你这里总是有好东西。等我走时,给我一包皓玉茶可好?”
姬貂连忙点头,说:“没问题啊,茶叶而已,你若是喜欢,多带去几包。”
姬葵笑颜如花,又望着他,低声说:“哥哥,其实我过来,还是有一件事想求你的。”
姬貂温和地道:“有什么事?说吧,哥哥会尽力帮你的。”
姬葵低下头,面颊飞红,轻声说:“如今,我与许国王子的婚约已经作罢。若有合适的机会,哥哥可否在父王面前,提一下我与扬将军的事。”
姬貂明白了,笑道:“妹妹的眼光确实不错。扬将军有勇有谋,是个人才。此次率军出征,他就立了大功。放心吧,只要时机恰当,我就会对父王提这事的。”
姬葵欢喜不已,忙道:“谢哥哥成全,葵儿感激不尽。”姬貂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客气。
兄妹俩默契十足,又继续品茗、谈天了,很是逍遥自在,享受美好。
此时,在欢泽殿内,国后的寝宫里,却来了一位神情焦急的客人,她就是贞宁夫人钱敏儿。
自从蕣儿离开之后,姚灼灼就倍感孤独。她就这一个女儿,却又不在身边。虽然国主姬兰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爱她,但灼灼的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灼灼倚在凤床上,正有些无聊,忽然侍女禀报,贞宁夫人来了。当年,钱敏儿曾是她的陪嫁,自然要比别人亲近一些。灼灼见到她也很开心,招呼她坐过来。
钱敏儿向国后请安后,在她对面的红木雕花大圈椅上坐下。灼灼见她眼神焦虑,面色不安,心中暗暗猜到了几分。
钱敏儿望着灼灼,几番欲言又止,而且一改往日的伶牙俐齿,竟然拙笨起来。她幽幽地问:“国后,这……这立太子之事,鸢儿……鸢儿的希望大吗?”
灼灼叹了口气,说:“就我内心来讲,太子的人选是倾向于鸢儿的,但是国主却更中意于姬貂。毕竟,他是长子,性格又沉稳,堪当大任。何况这次出征,姬貂指挥得当,大获全胜,更加重了他在国主心中的分量。”
钱敏儿声音发颤,问道:“那这么说来,鸢儿,真的没希望了吗?”灼灼望着她,目光中似有深意,却没有回答她。
钱敏儿明白了。一向高傲自负的她,脸色苍白,像被霜打蔫了似的。她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求灼灼,默默地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