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白青屿可是受宠若惊啊,不是按规矩她还得再与这几个老头中的几个干趴下才能得到这长老之位吗?
现在这是……天上掉馅饼?
“这是夫子的意思。”颜九真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白青屿微微一愣,一时间琢磨不透这神秘夫子是何用意。自己在内院里搅风搅雨将他定下的规矩弄得支离破碎,这次来争夺长老之位更是为了让雷系的人在内院有一席之地,成功了的话,书院必定有一场大动荡。
这位夫子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基业被毁了?
有便宜不捡王八蛋虽一直是白青屿秉承的宗旨,但这一次这便宜却得的不是那么有滋味呢。
“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夫子了,以后还请颜长老及诸位多多指教了。”白青屿说完,假模假式的作了一揖。
颜九真几人岂敢手,连忙虚迎了起来。
白青屿直起身来,目光在通天塔内环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相继回避。
眼下,她不但是书院内院众学子的头号债主,通天塔排名上有近半都成了她的三代家奴,如今还变作了夫子钦点的内院长老。谁再与她作对不是自己找不舒服吗?更何况,但凡有脑子的此刻都能明白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余青’绝不是简单之辈!
她显露在人前的只是冰山一角的势力或实力,今日之前还有谁知道她身负上古大妖烛龙为妖魂?这个女人……藏得太深!
颜九真几人心头何尝不是感慨良多,这天下真的已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
通天塔被搅合的一团乱,该散场的也都散场了,接下来抚平人心的事儿自然不需要白青屿这个富贵闲人操心。
中庭山的酒肆里面,白某人大手一挥直接将来了个包场,屏退了一切闲人,只带了孟天真与这两次在内院中收割的几位包衣奴才。
空荡荡的大堂内,白青屿大马金刀的坐着,俨然一方大佬的坐姿,那叫一个苍天霸血!
在她对面齐刷刷的站了一排人,低眉顺眼,宛若一群等待教导主任聆讯的熊孩子。
桌子上满满一盘剥好的瓜子被推到白青屿面前,孟天真一脸谄媚的笑道:“老大,齐活勒,恭祝你荣升长老之位。”
“不过是成了一个给你后院打杂的后勤主管,有撒好恭喜的?你这是褒呢,还是贬呢?”白青屿呵呵一声,正色起来:“废话少说,你真没瞧见你爹?”
“我还能骗你不成?”孟天真赶忙叫屈,咕哝道:“那死老头来无影去无踪的,谁知道他又跑哪儿去了?你在幻界里赢了那几个呆贼过后,整个光幕都黑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啥事儿。至于那死老头,估计就颜老头他们见了一面,你们神神秘秘被放出来之后那几个老家伙就出去了一趟,我估摸着是和我家那死老头会面去了。”
“你这儿子当的……可真不像亲生的。”
孟天真表情一言难尽。
“噗——”
有人没憋住笑了出声,陈美美赶忙捂住嘴,暹日耀几人也是忍俊不禁。一直以来孟天真的浑人名头响彻天下无人不知,除了苍生,压根没人敢在他这太岁爷头上动土。今儿他们也算活久见,居然也有着浑人吃瘪不敢回嘴的时候?
“心理素质挺好啊,还有脸笑得出来?”孟天真眼一斜,焉会让旁人看自己笑话。
陈美美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的确是没撒底气再笑了。人家是小弟,他们是奴才,都不是一个等级的人了。
“我兄弟三人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日后定奉余青姑娘为主。”暹日耀顶着一张姹紫嫣红的俊脸走出一步,“不过,这主上、主子之类的称呼听着就生分,咱们日后能不能换个叫法?”
“天宁暹氏,也算得上是个大氏族。眼下沦为包衣奴才,怕是觉得这声主子叫出来日后无颜去见你天宁父老吧?”孟天真借机棒打落水狗。
“连夫子之子都甘为马前卒,说明余姑娘是有大本事的人。良禽择木而栖,我可是一点也不后悔输给余姑娘,不过听孟少爷的口气,倒有几分悔当小弟的意味啊……”暹日耀不甘示弱道。
孟无邪眼中寒光一闪,只是白青屿并未给他发作的机会。“够了!”
她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来,美面上不清喜怒,目光斜睨间自带一股慑人的威压,叫人不敢造次。
“我不管你们是心甘情愿还是不情愿,胜负已定,赌约已成,你们便是我的仆人。”白青屿语气波澜不惊,却掷地有力,“你们可以对我心存二心,但只要有任何不利于主的动作或行为,想来是何结果,你们比谁都清楚。又或者,你们也可以试试,没准老天也有不开眼的时候呢。”
“不过呢,我这人对敌人虽如冬天般寒冷,对自家同志那可是如春风般和煦。”白青屿音调一转,神情也霎时更换,仿若变作另外一个人了那般,一脸仁慈善良,“若是我自家人,那必然是要有福同享的。不管是财力还是势力亦或者是实力,我能许诺给你们的,未必不如书院……”
堂内一阵沉默,暹日耀三兄弟对视了一眼,神色间倒没见太多不甘心,陈美美见识过白青屿的厉害,自然也是心服口服的。至于紫山和顾北二人脾气都显温和,也清楚现在形势比人强,不低头都不行。六人皆是通天塔强者,能迫使他们低头的只有更强者。
虽不至于彻底臣服,但白青屿展露出的实力与势力都叫他们望尘莫及,六人心思各异,自有盘桓,却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此次输于人为奴,虽面子上过不去,但她若真能说到做到,他们倒也不亏。
除他们之外,林思月、邱婷婷、厉微云乃至瘫在轮椅尚不能自如行动的海东青都在现场,只是这四人的神色却明显带着不少迟疑与犹豫。
“若是已做好决定的,这桌上有瓶丹药,自取一枚,吃下去吧。”白青屿将一个玉瓶搁在桌上,神色幽幽,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