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衣衫褴褛地站在了一间厢房内,很朴素的客栈,随处皆有的摆设,简直低调得不可思议,少年心中忐忑起来,低着头不敢吱声,房内的茶桌旁坐着一名不足十岁的小男孩,身着白底绿宽袖水纹外袍,腰间别着一支笛子,翠绿的笛身流动着别样的光彩。
“你叫什么名字?”精致且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上那双贼水灵的大眼睛带着好奇的神色,语气却是格外的缓和,就如同面对一只炸毛的幼猫,他想要极力安抚下对方的不安。
少年尚未开口,那萌娃娃身旁的管事先开了口:“我家主子问你话,你照实回答就是了。”
少年一哆嗦,期期艾艾地说起自己的事情:“我叫赫连唔哈,我娘亲是这街上卖豆腐的,刚才打我的那叫叶和拉出砂,是叶和拉家族的嫡系少爷,传闻是他们这一脉魔族仙君血脉最浓的,他老爹叫叶和拉剌剌,一直垂涎于我娘亲,两年前我爹爹给他们做事死在了他们的矿场里,他们就开始出手了,我娘亲本是布拉斯家族的前任族长三房生的,虽说不受待见,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下手。”
萌娃娃歪着脑袋:“可是这什么出砂的对你下手当真是狠。”
赫连唔哈露出了极为苦涩的神情:“三房如今落寞了,那族长半年前去世后,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更难过了。”
“那确实挺惨。”萌娃娃说完,淡然地一甩手,“把他带下去,赏点钱好好过日子去吧。”
赫连唔哈还想说点什么,忽地一梗,苦涩地咬紧下唇,脸色白了几分。
管事客客气气地将他请出去,赏了点魔界通用点,赫连唔哈心里头又何尝不明白,这位年纪小小的少爷怕是来历不小,否则也不可能能请动胡歌都的巡卫兵,但人家不愿意出手帮忙,自己那些话也是白说了。
人家不帮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人物,更没有能够让高高在上的尊贵少爷帮自己,想到这里赫连唔哈顺从地取过了通用点,惨白地朝管事深深地鞠了一躬:“请管事代唔哈向贵人致谢。”
管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直到随性的侍从将赫连唔哈送走,重新回到厢房内,萌娃娃的脸上俨然变了个态度:“布拉斯家族三房?去查清楚布拉斯家族的背景,我们现在换地方。”
萌娃娃挑起一抹笑意:“这个叫唔哈的小子有意思,想让我替他出头,哈哈!”
“主子,您为什么确定他还会来求您?”管事微微蹙眉。
萌娃娃流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他一定会来的。”
管事顺从地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这么肯定叫赫连唔哈的少年一定会来求他。
赫连唔哈前脚离开,后脚客栈门口一辆低调的马车朝街东而去。
赫连唔哈到了家,家里竟是乱作一团,锅碗瓢盆摔了一地,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他脸色当即黑了,攥紧了拳头,冲出家门,一名中年妇女拉住了赫连唔哈,神色慌张而急促:“唔哈,你娘被叶和拉家族的大老爷给抓走了!”
赫连唔哈脸色惨白一片,反抓住中年妇女,丝毫没注意自己掐的好心的大婶面部都扭曲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时辰前。”虽说疼得很,但那位大婶也是个好心的,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娘亲,也倒没怪罪,“唔哈啊,你先别着急,叶和拉家族不是那么好闯……诶诶!孩子!”
大婶的话还没说完,赫连唔哈已经冲出去了,一路磕磕绊绊撞了不少路人,惹来一阵叫骂。
并不奢侈,但却充斥这暴发户的气息,站在门口的守卫死死地盯着攥紧着拳头的赫连唔哈,危险地眯着眼。
赫连唔哈已经冲过来了,愤怒地咆哮:“叶和拉狗把我娘还给我!把我娘还我!”
“去去去!哪来的混小子,原来是卖豆腐的儿子,哪冒出来闹腾!赶紧滚蛋!”
守卫推搡着赫连唔哈,下手重了起来,赫连唔哈腹部挨了好几计拳头,痛苦得脸都皱到一起了:“混账!”
从牙缝间挤出来的话语酝酿这赫连唔哈的满腔怒意,怒火染红了他的双眸,赤红了一片。
“叶和拉狗!你给老子出来!”
“去去去!混账小子,给老子滚!别给老子添堵!”守卫一巴掌扇上去,这守卫也是修魔者,虽这是偏远的地带但这守卫也有元婴后期的境界,那赫连唔哈一个推搡摔下了台阶,惹来路人的瞩目。
府邸的门开了,走出来一名步入中年的男人,双手负在身后,还有几名府里的下人。
看此人身着虽并不华贵却也体面得很,想来是叶和拉府邸里有头有脸的管事,赫连唔哈却是认出此人来,三番几次来他家的可不就是这个叶和拉家族的狗腿子!
赫连唔哈彻底狂暴了,跳起来就扑过去,却被人家一脚踹倒在地上,只瞧这人居高临下地走来,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冷笑着出声:“又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跑到我家老爷的地盘找死,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被踩在脚底,被侮辱的滋味灌溉在他内心埋下杀戮的种子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嫩芽疯狂地汲取赫连唔哈内心的愤怒。
成长!成长!成长!
等待爆发的时刻的来临,他要屠尽这叶和拉家族!他要用叶和拉全族的鲜血来洗去他承受的耻辱!要用叶和拉全族的头颅来祭奠他逝去的爹爹和这些年遭受的经历!
“小崽子,眼神很凶狠啊!”
赫连唔哈想要挣扎,境界差距摆在那里,他憎恨自己的弱小,鲜红的血丝从咬破的唇瓣裂口渗出,他断断续续地开口:“你也不过是叶和拉家族的狗,狗仗人势,迟早老子会扒了你的皮,抽你筋,割了你的让你断子绝孙!你那一对儿女据说继承了你老婆的好脸蛋,老子绝对要把他们丢进狗窝,让你儿女好好伺候畜生!”
越说越毒,听得管事的脸色冷厉如霜,怒喝道:“住口!”
“我还要上你女人,扒了她的衣服,狠狠地操她!”
管事的听得心一颤,眼神越发凶狠起来,收回脚,还不待赫连唔哈松口气,腹部再次受到强力的撞击,仿佛内脏被搅动的恶心感涌上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