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对视了一眼,继而发出一阵哄笑,“找人?两位公子看着就是金贵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面来找人?啊,不对,外面出入口都被官府给堵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说起这个,那几个男人又忍不住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显然是对官府封锁城西的举动十分不满。
他们虽然是长住在城西,平时的活动范围也大都在此,但也不是真的完全不需要出去。况且,这不仅仅是不能自由出入的问题,还有被官府针对而产生的巨大心理压力。
骆君摇天真地道:“从路口进来的呀?给他们一些钱就好了。我们要去风雷堂,几位大哥知道在哪儿么?”
几人对视了一眼,“你们跟雷堂主是什么关系?”
骆君摇摇摇头道:“没有关系啊,我们是来找我表哥的,他今天在风雷堂做事。”
其中一人男人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风雷堂在哪里,可以带你们去。”
骆君摇欢喜地道:“那真是太好了,谢谢这位大哥,你真是好人。我跟哥哥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知怎么的大白天街上也没有看到几个人,正愁怎么找人问呢。”
男人笑道:“这两天是比较安静,你们想找人问可不容易。走吧,我们带你们去。”
“好啊。”骆君摇笑容灿烂,拽着骆谨行,“二哥,我们走。”
几个男人一路带着兄妹俩走过两条街,又穿过了一条巷子,周围的街道越发狭窄阴暗起来,但暗中盯着他们的目光却越发多了起来。
之前在大街上盯着他们的人很明显只是单纯的探究和审视,但是现在这些目光中却夹在了更多的恶意和贪婪。
即便是城西这样的地方,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鸣音阁,风雷堂这类势力自然是占据了整个城西最好的位置,这些势力的主事者日常纸醉金迷的程度只怕不比内城权贵差。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却是整个城西最穷困潦倒,也最阴暗混乱的地方。这里才是城西真正的,外人免入的地方。
骆谨行剑眉微蹙,警惕地盯着前面领路的人,时不时扫向四周。他知道街边那些看似紧闭的门窗后面,有许多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骆君摇搂着骆谨行的一只手臂,不着痕迹地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不要紧张。
骆谨行自己倒并不害怕,他毕竟是从腥风血雨的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他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会顾不上保护摇摇。
眼看着又要走到一个巷尾了,骆君摇拉住了骆谨行道:“大哥,我表哥说风雷堂是这里最大的势力,怎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闻言,那领路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两人露出了一抹狞笑,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男人也围了上来将两人围在了中央。
“你、你们想干什么?”骆君摇缩在兄长背后,战战兢兢地道。
“……”他们家摇摇真是个戏精。
骆谨行一只手搂着妹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你们想干什么?”
那领头的男人大笑了一声,“哪儿来的不懂事的公子哥儿?什么都不懂也敢跑到城西来?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骆谨行脸色一沉,“你们想劫财?”
男人道:“不劫财难道还劫色?话说这个小公子生得倒是当真不错,可惜……爷们不好这一口!少废话,不想死就赶紧把钱都交出来!”
骆谨行盯着眼前的几个人,道:“我们将钱交了,你真的会放过我们?”
男人并不作答,而是意味不明地道:“谁知道呢?你总要先试试看。”
骆谨行明白了,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骆君摇颤颤巍巍地道:“我们…我表哥在风雷堂……”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为首的男人不屑地道:“除非你表哥是风雷堂的堂主,否则说什么都没用。更何况……风雷堂自己现在麻烦也不小,你那表哥恐怕顾不上你们了。”
骆君摇叹了口气,“这么说…你们是一定不肯放过我们了?”
男人并没有察觉到骆君摇语气的变化,略带得意地道:“这年头敢一头撞进来的肥羊可不多,放过了还得等到猴年马月?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傻还敢出门逛吧。”说完,男人似乎还觉得自己很风趣,又哈哈地笑了几声。
骆君摇点点头道:“生得傻确实不该出门乱逛,眼睛瞎也一样。”
“什么?”男人话音未落,一道寒芒就已经朝他射了过去。
那男人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虽然反射性地往旁边闪了闪,到底比不上迎面而来的刀快。
一把泛着幽蓝微光的精致短刀射在了他胸前,虽然没有正中要害一命呜呼,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其他人都是一愣,骆君摇却已经身形一闪到了那人跟前。抬手握住幽月刺的刀柄用力一抽,鲜血瞬间迸射而出血花四溅。
同时骆谨行也飞身而起,一个连环踢将还在愣神几人踢飞了出去。
骆君摇扬起自己手中的幽月刺看了看,“就这点本事也敢抢劫?能活到现在,是你们家八辈祖宗都积了阴德吧?哦,不对…祖宗积德怎么会干这行?是走了狗屎运了吧?”
“你……”那领头的男人狼狈地倒在地上,抬头瞪向骆君摇的目光满是惊愕和仇恨。
他怎么也想不到,本以为是无害的小绵羊,谁知看走眼了竟是两只凶恶的大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