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轮仿若没听到她后面的话,道:“这样也好,你就陪着她罢。当初因不想张扬,所以皇慈庵的建筑规模不大,以后还要再扩建些儿,现在英王妃已经回京,你那几位师姐们也不必再守在孤云峰上了,实在是太不便了。”
“是,太后眷顾,贫尼代她们谢过。”
冰轮继续朝前走,缓缓道:“还有,这次京中巨变,死伤无数,闹得宫里城里日夜不安,人心惶惶,我已经下旨请龙德寺的法智方丈、伏虎寺的明远住持以及金马寺的怀宽住持,自本月二十日起,在宫里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你到时也带你的师姐妹和徒弟过来,同紫庐庵的师太们一起前往后宫诵经作法,为死去的亡魂超度,以安定人心。”
慧显垂首合十,应道:“贫尼遵旨。”
暖帘被挑起,一股温香便拂面而来,地毯极厚,踩在上面没有半点声响。冰轮盘着膝,如入定一般端坐,待莲真靠近,双目已然张开:“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我去蕴儿宫里说了会子话。”莲真方说了一句,冰轮已含笑伸出手,携了她上炕,高贤知趣,亲捧了一盏牛乳放在几上,便悄然退下了。
“你刚在想什么?那么入神。”莲真在她身侧坐下,微微仰起脸:“我只当你睡着了。”
“本来想着很多事。”冰轮望着眼前明净甜美的笑脸,一本正经的道:“不过一见到你,就什么都没法想了。”
“冰轮,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什么?”
莲真得意洋洋:“君子说真话,小人说假话。”
“那我刚才那刻便算是君子罢,但我很快便要有小人的行径了。”说话之间,冰轮已拥她入怀,轻声在她耳边道:“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莲真面上微微一红:“我不知道。”
冰轮嘴唇贴着她小巧的耳垂,声音愈发暧昧:“真不知道么?”
莲真只觉身上微凉,一只手已滑入自己衣襟,她低呼一声,游鱼般从她怀抱里滑开,勉强在炕前站定身子,面上若无其事,声音中却犹带娇喘:“就是不知道。”
冰轮扑了个空,先是一怔,旋即咬着牙笑:“好啊,你跟谁学了装模作样这一套的,今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寝宫本极暖和,一番折腾下来,两人都出了一身薄汗,冰轮自后面搂住莲真纤腰,仍不住轻吻着她的脸颊、脖颈。
莲真神色慵懒,倦得似乎眼睛都睁不开了,嘴角兀自挂着一丝甜笑,向后轻抚着她的头:“冰轮,我爱你。”
“我也爱你。”
冰轮发出一声幸福的长叹,终于安静下来,良久,轻声道:“听说你这阵子都睡不好,怎地没跟我说?”
“你够多操心的事了,我不想分你的心,再说就是做了几个可怕的梦而已,唉,我真不该跟蕴儿提起,结果她就小题大做,非要让李太医去看我,闹得众人都知道了。”
“嗯?瑞太妃要李茂去看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