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好了,要为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呢…
“娘子,你怎么哭了?”
九念擦擦泪,回过头,冲巧姑微笑:“没事,我高兴,高兴。。。”
阿芙嫁给了向城,这是她几个月来听到的最开心的消息。
“哑娘!娘子在呢,你就先别收拾了啊!”巧姑忽然回身对院子里干活的老妇人说道。
九念放目看去,又是这个哑娘。
哑娘是来府里负责运泔水的,来府里每天产生的泔水都要她来一桶一桶的提到门外的泔水车里,哑娘的身上很臭,很嗖,总是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粗布衣裳,沉默的,勤恳的从人们的视线里经过。
没人会和她说话,她也从不跟别人开口。
“巧姑,这是哑娘的活计,让她做吧!”九念转身进了屋子。
今日,她要陪来俊臣去靶场射箭,她本来从不陪伴他做任何事,可她今天还是想再试一试,能不能进到监狱去见一见狄丞相。
这几个月来,她曾和来俊臣提起过去监狱看看,可来俊臣十分警惕,将她的请求都驳回了。
今日去靶场看看能不能得到机会。
。。。
“言哥!”向城一身大红的喜袍,匆匆跑来药王府。
华言坐在盛大的喜宴上,正与凤阁侍郎李昭德商议要事。
这个李昭德,是圣上十分信任的近臣,前文提到,他是华言的忘年之交,若非他不怕掉脑袋的反复在圣上面前劝告,不能不注意男宠的恶劣影响,恐怕华言早已被圣上召进宫做面首了。
李昭德身穿绯色缎袍,头戴金冠,方方正正的脸上散布着些许皱纹,捋一捋胡须,笑起来便没平日那般严肃正气了,道:“向城啊,你今日可当了新郎官,还来缠着你华言哥哥啊?你那新娘子到底长什么样啊,你叔叔我,甚至你华言哥哥到现在也没见着啊?”
向城见李昭德在先草草的行了个礼:“晚辈拜见李侍郎。”
“好好。”
华言见他面色中有几分急迫,便道:“向城,说吧,李侍郎是自己人。”
向城看了眼李昭德,这才说道:“我的手下刚刚抓到一个来俊臣的探子,那个贪生怕死的探子说,九姑娘的确就在来俊臣的府上!”
华言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向城,你这婚礼我怕是不能参加了,我要去趟来俊臣的府上,我。。。”
“言哥,你先别,你听我说。。。”向城似有为难,一把拉住了华言的手臂。
华言今日为弟弟的婚礼,也是盛装出席,一身淡紫色华服,他的肌肤本就白皙,竟比向城还要更配着贵气的淡紫,头上虽没有戴华丽的冠,但随意挽起的乌黑秀发也在日光下泛着明亮的光辉,为他凭添了几分仙气。
他一听见九念有了下落,本疲惫松懈的冷硬面部线条忽然被这喜宴上的喜悦吹开了喜色,那双眼眸里仿佛闪动着万种琉璃的光彩,清澈动人。
“向城?”他不明白,向城为何要拦他。
向城明明知道的,他应该能够体谅,这几个月来,失去了阿九的下落,他过的是什么非人的日子。
自责,怪自己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害怕,害怕她正在某个他看不见的角落里遭受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