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雁鸿儿的话,一下子实在是抹除不了,心中逍遥派那邪恶印记的秦笑天,猛的立了起来,因激动而脸色涨得通红的叫道:
“如此说来,在鬼影宗人眼里,我等便是邪恶之人了?”
将秦笑天的神色举动看在眼里的雁鸿儿,又长叹一声,点着头道:
“那是当然。”
随之,又道:
“不过,鬼影宗和逍遥派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刚才,秦笑天之所以将司马远山称之为前辈,是因为他误以为,这一头白发的邪道传人变好了。在他心目中,逍遥派还是天底下最最邪恶的门派,如今,听雁鸿儿这般言语,还只是一少年的他,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如今的他,跟过去的柳含烟一样,逍遥派人是长幼不分、尊卑不明,父女***毫无廉耻,冷血无情的。这样的门派,雁鸿儿却在为之开脱,他一时半会又如何接受得了?
见脸色通红的秦笑天,站着半天也不言语,雁鸿儿又道:
“你我都是雁门人,我看你也是良知未灭,且有主见的。你又扪心自问,如今雁门人的所作所为,难道都是正道人士该做的吗?”
看着雁鸿儿,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的秦笑天,发觉自己在慢慢的落、落、落,落入了一个未曾到过的陌生世界,一个未知的陌生世界。最终,他喃喃道: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知道秦笑天已有所悟的雁鸿儿,淡淡一笑,道:
“你心存善念,又心有灵犀,姐姐我也不必多说了。姐姐尽管比你痴长一些年月,许多时候还是迷茫得很。但不管怎样,这人间,正邪并非泾渭分明。许多事,并非像我们原来想象那样。想要看明白了,不光得用眼,还得用心呀!”
昨日里,已经想了很多的秦笑天,默默的点了点头。
雁鸿儿见状,便立了起来,盯着秦笑天道:
“姐姐也没左右你行动的念头,以后你要怎么做,自然由你自己主张定夺。人,得为自己活着才对。”
雁鸿儿的话,在如同颗颗石头落入心湖间,猛的想到了父亲、想到了雁门定下的许多规矩,许多禁忌的秦笑天,突然觉得自己犹如出笼小鸟,虽自由自在了,但一时间又无所适从了。随即,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
如此一来,自己又还像雁鸿儿所说的那样,还是雁门人吗?
盯着秦笑天脸上神色的雁鸿儿,将目光移开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出了亭子,走上那玲珑小桥。
秦笑天见状,心怀疑问的,急忙跟了上去。
在那桥上,雁鸿儿又停了下来,昂首看了看天,然后有朝水中的倒影瞟了一眼,又若有所思的,对跟了上来的秦笑天道:
“这几日里,或许会发生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厮杀搏斗,你我若是反目成仇,你挥剑向我,姐姐也是能理解的。”
秦笑天心中一惊,慌忙忙道:
“姐姐适才不是说了,如今我们在一条船上么?”
雁鸿儿再次昂首向天,看着悠悠漂浮,却又变幻莫测的浮云,又长长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