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又道:“那齐贵人真不是个省心的玩意儿,又娇贵得很,对杏花粉还过敏。那会儿有个婢女不小心把杏花粉洒她胳膊上了,起了一片疹子,她就变着法子把那婢女给逼死了。”
“不就留个疤,至于吗?”小苹指了指殿门外几棵杏花树,“这季节都是杏花,齐贵人别出门得了。”
小梨噗嗤笑道:“她哪能不出来?她最闲不住了,每日都要去御花园的千鹤亭里去坐坐呢。”
夏秋灵看向门外盛开杏花树,眸光闪烁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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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夏贵人摘了一篮子杏花,费了几个时辰磨出一堆粉来,精心打扮过后,由小梨陪着去了御花园。
小桃感慨道:“这就是明妃所说,手段了得的夏贵人?”
阮薇仔细涂着指甲上的寇丹,笑着说:“全凭夏贵人对宫里的情形几乎一无所知,这至少能确定,夏贵人跟明妃是真关系不合。”
夏贵人并不是蠢,是被现状逼得没法子了,她脸伤未愈,皇上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直到昨日这张脸恢复得差不多了,皇上才对她有了笑容,等不及的宠幸了她。
皇后依然是皇后,哪怕把夏秋灵成这样,依然日日受着所有嫔妃的臣服请安。
夏贵人被迫的认清如今的局面,若再不找个粗壮的盟友庇护,或许这脸还没好两日,就又被皇后找事儿了。
对齐玥动手,她也是在赌,赌自己刚好的这张脸,会让皇上宽容她,也赌阮薇会护着她这个盟友。
“娘娘怀疑过明妃?”小桃惊讶道。
怎么能不怀疑呢,口脂毕竟从明妃那儿出去的。尽管那天在皇帝面前给皇后洗脱清白时,明妃句句都是助攻,可也有那么一种可能,便是她知晓事情败露,于是彻底撇清自己。
夏贵人再怎么都是夏侯身边出来的人,夏贵人作为一杆枪,若在主子的指示下出了事儿,明妃也容易被牵连。因而明妃也很有可能,刻意制造出同夏贵人交恶的假象,这假象对她有利无弊。
所以阮薇先前,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明妃的怀疑。
然而夏贵人真的对齐玥动了手,那绝对能说明,夏贵人和明妃确实没有通气儿,否则夏贵人绝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阮薇涂好了最后一个指甲,静然放置之时,外头宫女大喊道:“娘娘!出事儿啦!”
“齐贵人的脸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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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玥自从降位之后,住在方嫔的永宁宫中。
这会儿齐玥在永宁宫的偏殿里大声哭着,太医在她身侧,该用的药都用了,其他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能保证不留痕迹,便有些束手无策。
偏殿外头,夏秋灵跪在那里,愧疚的留下了眼泪:“妾身只是喜欢杏花粉的香气,想同齐贵人一同分享的,哪知不小心洒了,妾身实在不是故意的呀!”
于初梦和颜悦色道:“既然是无心的,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
夏秋灵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抬起头。
于初梦笑着说:“起来吧,跪在地上多凉啊。”
她有什么好怪罪的呢,这事自然有玄玮来处理,她做个和稀泥的和事佬看看戏得了,口舌都不必浪费。
夏秋灵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更不敢从地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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