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福民一会死一会又活的样子让向前着急,蔡福民腰背上的伤口不停的往外流淌着血,纵然是撕了衣裳堵,也堵不住。
向前自己站的地方就是山顶,怎么看也不见有人拿枪对着自己,慌张了一会,他终于想起了,急忙的拿着手机打电话,幸好这地方地势高,手机还能打得出去,由于这里和南墁市北县距离太近,他第一次打电话报警,接通的竟然是北县公安局110接警中心,后来向前又拨打了一次,才打到了大王县这边。
接着,向前又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再给胡皎洁打了过去。
胡皎洁一听蔡福民中枪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旋即就说:“南墁市北县和我们大王县毗邻,那里倒是有一个武警部队的,不会是那边部队的人打靶,枪走火了吧?”
向前心说还真是说不准,这个蔡福民反正运气总不是一般的好。
这会也不能纠缠于这个,胡皎洁就让向前别着急,自己给县长汇报一下。
向前站在蔡福民跟前,两手搓着往山下看,然后一边再招呼着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的蔡福民,他倒是想将人高马大的蔡福民背着下去的,可是一是怕自己背不动,控制不好将两人都弄得从山上骨碌下去,二是蔡福民流着血,他怕动了之后,蔡福民的血流的更狠,失血过多。
这真是漫长的等待。
远近倒是有人在挖渠干活,可是向前还是觉得等下去的好。这些人也不懂急救的,等着大王县派人来救援比较靠谱。
一会蔡福民就开始发高烧,嘴里开始说胡话,向前就让他爬在石头上,拿着饮料说兄弟,你喝几口吧?
蔡福民猛地睁开眼说:“我不喝饮料,我要喝血。”
向前就皱眉,说:“你这人,我都急成什么了,你还说笑?不是你在流血啊!”
蔡福民咳嗽着说:“我不笑还哭?大哥。我得感谢啊。这谁打枪,打得好。”
向前说你真的疯了,挨枪子了还说好?你是不是糊涂了?
蔡福民就说:“怎么不好,要是人家枪口往下挪一丁点。我的老二可不就完蛋了。我可不想当太监。打死也不干,半死也不干。”
“再说,他要是枪口往你那边移一下。这会可就是哥哥你趴在这里搂着石头了,你身板不行,挺不住的,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打磨惯了,这点血,不算什么,流个一年两年的没麻答。”
向前的胸口猛地就被什么堵住了,难为这家伙这时候还想着自己。
向前哽咽着说:“兄弟,你没事的,挺住,咱哥俩好多话还没说呢,你千万……”
“你……胡扯什么呢……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想瞌睡,我要睡会……”
向前就着急了,叫了一声,蔡福民又睁开眼说:“你……小点声,我的耳朵够快被你震聋了……”
向前见他没事,就站起来朝着山下看,嘴里还和蔡福民说着话,防止他昏迷,这时就听到有人在下面喊:“向记者……蔡队长……”
向前赶紧答应,一会山下跑上来两人,说是西张乡卫生所的医生,县里打电话说让他们先来控制一下情况的。
再等了一会,有人就开着赵文一直坐着的那辆奔驰来了,这样为的是尽快将蔡福民送到医院去。
在抬蔡福民下山的时候,向前坚持着要抬担架,谁劝都不行,而蔡福民这会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
有人中了枪,这是大事,蒲春根这个公安局长亲自出马,到西张乡大字营村事发地点勘察取证。
到了晚上,蔡福民在市医院里终于醒过来了,他的手术也进行的很好,医生果真从他的伤口里取出了一颗子弹,而这颗子弹刚好从蔡福民的肾脏边上堪堪擦过,很危险。
晚上,蒲春根给赵文汇报,说那颗射进蔡福民身体的子弹来源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从南墁市北县那边射过来的。
“书记,这颗子弹应该是军用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打出来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实际有效瞄准距离是四百米,根据现场的勘察,枪击的来源地是南墁市北县,而那个地方,正好是武装警察八七二三部队的打靶场。”
“按照弹道击入的深度和创伤面积来计算,这颗子弹,应该是流弹。”
“那就是说,蔡福民的中弹可能是意外事故?”
蒲春根点头:“我还要继续调查才能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