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僖笑着点了点头离去,望着他的背影,王继恩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继而叹了口气,又是回紫宸殿内候着。
紫宸殿内,灯火通明,赵光义看着桌案前的一张宣纸,最终双眼精光闪过,一丝狠厉之气迸了出来。
果然,他没死。
昨夜听汴梁城中起那谣言,赵光义便开始料想杨延昭没有死,当真是个心头大患,否则怎又让那些书生说出遗照之事。
当年那一幕,赵光义仍是记忆犹新,兄弟二人之间恩仇情怨,时常深夜入梦来,而他只能藏在心里,不能与外人说道。
脚步传来细微的声音,赵光义抬起头,看着弯腰进来的王继恩,终于,轻咳了一声,“当年,是不是真的有遗照存世?”
低着头的王继恩身子一颤,这两日,听得那谣言,他也是惊慌的很,似乎,当初确实听闻此事,只是后来没了踪影,后来就忘了过去。
如今,再听赵光义提及,当即吓得魂不守舍,头又低了几分,“回官家,此事小人却未有所听闻,当初先帝驾崩,小人便照着先帝的旨意,去请了官家前来。”
这番话,说得王继恩说得很是小心,那一夜,风雪之中,他不过是在先帝寝宫外遇见了神色慌张的赵光义。
有些话,是说不得的,只需稍微提及便可。
高台之上,赵光义沉声不语,那沉重的呼吸声刺的王继恩冷汗直流。
“将卫庄招来。”
道完这一句,他闭目靠在了龙椅之上,王继恩则是领命,再次躬身小心谨慎的退了出去。
亲王府,书房密室之内,赵廷美眼中一丝惊喜闪过,对着立在不远处的向敏中问道,“常之,你是说杨璟有这个意思?”
向敏中的脸色依旧白的让人心里发慌,
轻咳了几声,他深吸了几口气,“臣若是猜测的不错,他是想要救回狱中的亲眷。”
听后,赵廷美沉思不语,密室中顿时变得寂静开来,突然间,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在密室中踱着步子。
来回走了好多圈,赵廷美停下了步子,“常之,依你来看,这事可真?”
又是问了一句来,丝毫没有察觉先前已经问过了此事,只是这番问却有着别样的用意,向敏中这聪慧之人也是知晓的。
眉目翘了翘,向敏中弯身微微作礼,“王爷,他既然这么说,自是手中有着依仗,很有可能是王爷之前说过的遗照。”
“老臣也是这般觉得。”
坐在一侧的卢多逊捋着胡须,慢慢点首应道。
其余几人衣袍各不一,有文亦有武,皆是附声赞同。
遗照?
闻言,赵廷美瞳孔猛张,心跳也快了几分,遗照的存在也是数年前从宫中一老太监口中得知,后来几经寻找,皆是徒劳无功。
再后来,佛宗猜测在柴清云处,于是才有了曾经相国寺刺杀以及种种的杀手,只是依旧毫无收获。
病急乱投医,上次,赵廷美才在马车中用诏书试探杨延昭,并没有发现异常,密谋之下,正欲死造出遗照来,如今还没出手,却听得杨璟前来说此事,当真是瞌睡便有人送枕头来。
顿时,赵廷美心跳快速的跳动了起来,喘气也剧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