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泽之就随那个中年內侍走了。
秦氿独自停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掌心,眼角抽了抽。
金大腿竟然把她的松仁糖全都顺走了!
所以,他果然是来骗吃骗喝的吗?
!
被顺走一包松仁糖的秦氿只能先去马厩安顿好她的踏晴,然后就回了鹿芩苑。
她亲手把那个草编小鹦鹉挂在了窗户上,风一吹,那只可爱的小鹦鹉就在风中微微摇晃着,小巧的翅膀好像会动似的,翅膀一颤一颤的。
越看越可爱!
秦氿托着下巴看着风中的草编小鹦鹉,偶尔伸指在它的翅膀上轻轻拨两下。
杜若一边给秦氿上茶,一边凑趣地赞道:“姑娘,您的手可真巧,这只小鹦鹉编得简直活灵活现!”
秦氿又伸指在小鹦鹉的翅膀下轻轻地弹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是大哥……我是说顾泽之给的。”
看着秦氿理所当然地叫着顾泽之的名字,杜若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心道:大概以后是真要叫姑爷了。
秦氿用了些午膳后,就去歇了个午觉,这一合眼,就美滋滋地睡到了申时才醒。
听到內室中的动静,杜若带着一个小宫女进来服侍秦氿起身,禀道:“姑娘,二公主殿下方才来过,说是晚上在叠翠园有一个小宴,请姑娘去赴宴。”
“小宴?”
秦氿才刚醒,还有些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任由丫鬟伺候她着衣、梳洗。
杜若动作娴熟地给秦氿披上了褙子,笑道:“姑娘,这算是惯例了。
每年冬猎的第三天或者第四天,皇后娘娘都会请各家贵女,但是,最近这几年都是由二公主殿下来准备的,皇后娘娘只是担个名。”
秦氿应了一声。
她和二公主关系不错,二公主亲自来请,她当然得去。
秦氿在梳妆台前坐下了,杜若给她梳头,挽了一个双平髻,又给她戴上了两朵石榴石珠花,最后给她在腰侧戴了一个雕着鸾鸟纹的白玉环佩。
秦氿抚了抚裙裾,本来打算走了,又顺手拿起了梳妆台上的那个碧绿的鹦鹉络子,也将它配戴了腰侧。
杜若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就算不问,她也能猜到姑娘这个鹦鹉络子是从哪里来的,心里叹道:未来姑爷还真是有心了!
秦氿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与杜若一起朝叠翠园方向去了。
夕阳西沉,给这偌大的猎宫披上一层金红色的纱衣。
一路上,可见不少贵女正三三两两地结伴朝同一个方向行去,说说笑笑。
杜若一边给秦氿带路,一边笑盈盈地与秦氿介绍着今晚的小宴:“姑娘,今晚的小宴很热闹的,不仅有戏看,能玩的花样也不少,投壶、捶丸、射覆、木射、双陆……”杜若数着手指一样样地说着。
秦氿有几分意兴阑珊,杜若说得这些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对着杜若招了招手,小声地问道:“我可不可以早退?”
杜若怔了怔,然后煞有其事地凑到秦氿耳边小声说道:“待会儿,您可以悄悄溜。”
秦氿乐了,捂嘴偷笑,与杜若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主仆俩继续往前走去。
等秦氿来到叠翠园时,园子里早就到了不少人,热热闹闹的。
也不用人领路,秦氿就自己循着一阵悠扬悦耳的琵琶声来到了园子中央的一片小湖旁,夕阳的余晖柔柔地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水色清幽。
湖边的空地上,贵女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是在说话,或是在喂鱼,或是在玩耍,或是在听曲……
最热闹的还是湖边的一间水阁碧风阁,里面人头攒动,衣香鬓影。
二公主新安就在碧风阁中,她是今天小宴的女主人,她身旁自是围着不少贵女们,言笑晏晏。
秦氿和新安打了声招呼后,就去听说书了。
一个穿着玫红色宫装的女伎抱着琵琶坐在水阁的西南角,动作娴熟地剥着琵琶弦,一边弹唱着。
女伎的吟唱声清亮婉约,与悠扬清脆的琵琶声巧妙地搭配在一起,似是在在说,又似是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