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熟悉的消毒水味不用确认,我就知道是在医院里。
昏迷前的记忆涌上,我低头看向左腕,稍稍一动都疼。
李茹连忙制止,“别乱动!这都缝了有五针了!你干嘛这么想不开?还好没割到动脉。”
我尴尬无言,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时候的我确实太冲动了。没考虑到如果赌输了,母亲依旧要坐牢。家里就剩下年幼的妹妹和瘫痪的爸爸,自己不在了,谁还能扛起这个家?
我环顾四周,看着这间独立病房,“谁送我来的?”
“是游轮公司。你在他们船上自杀,他们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了。”李茹解释道。
“林越呢?”
“他真去了?”李茹瞪大眼。
对比她脸上的惊喜,我心却是陷入了无尽的失望。
她都不知道林越也在游船上。可见我被来送医院真和林越无关。真的是游轮上的工作人员发现了昏迷的我,我才侥幸活了下来。否则,我现在直接躺在太平间里了。
狠戾、冷酷是林越给我的第一印象。而他也没辜负我对他的评价,竟真能纹丝不动看着我一滴滴流血到昏厥,甚至都没有送我就医。
想着我妈惹上这样的男人,我心情变得格外忧郁,正崩溃的时候,李茹喊我,“还在担心你妈的事情吗?”
“恩。”我低头,抹了把眼睛。
这时李茹也没招了,唉声道,“如果你那个富二代男友没和你分手就好了。他肯定能帮你。”
我愣了愣,又摇了摇头,“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真的都过去了吗?我是说,在你心底里。”李茹问的小心翼翼。
我面色一凝,无比坚定地说,“是。”
……
林越那求情无门,我就只能想办法赚钱,请最好的律师给我妈打官司了。
所以我当天吊完瓶就出院了。
此刻,我拽着袖子挡住左腕还未拆线的伤口,低头端酒,推开夜总会的包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