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不听听她要说什么吗?”
警方立案调查,能不能查出来都是个问题。就算查出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如果舒菲愿意说,不是更好吗?茵茵的病,肯定是早一点救治,就早一分希望啊。
“现在留下听她说的话,多半也是谎话。”林越目光直视前方,“只有把她彻底逼入绝境了。让警方出面,控制住她。只有在她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拘留问话,她才会彻底地服软,不敢玩任何花样。”
我虽然明白他的意思,却还觉得他做法太过绝情了些,“你拿训鹰的那一套对付她。但你忘了,人和动物不一样。动物不会思考,更多的时候是本能和经验支配他。而人不是。”
“人也只是高级一点的动物罢了。”林越不以为然,自信处透着狂妄。
我有点无奈地摇头。最后也懒得劝他了。这么自负的人,又哪里会听得进去别人说的话?
但愿,舒菲真如林越所预想的那般,在经历了林越这么不留情面的绝情后,能被驯服住,再也不敢说谎。
车子开回我住的公寓,他把我送回家后,都没有时间吃午饭就直接开车去公司处理公司的事情。
我在家里收拾行李,为明天晚上的飞机做准备。
整理衣服的时候,我都还在想着,等我到了纽约,见到李茹要怎么劝她回国。毕竟出国留学,她一个人呆在国外还好说。但她都要生下孩子了,母子两个人在国外,无依无靠的,我怎么也不放心。
然后,我又要想,见到江竞舟,我该是什么表情。如果我想要要回自己的女儿,他不肯放人,我该怎么办?
偏偏,在我本来就很混乱的情况下,舒菲的事情还时不时地跳到我的脑海里,穿插进来,扰乱我的心魂。
她和徐嘉滢,到底是谁在说谎?
那个鉴定报告究竟是谁做的,谁才是真正知道舒悦下落的人?
带着无数个让我头疼的问题,我这一夜睡得极不踏实。
我暗暗发誓,明天开始就再也不管林越的事情了。我必须自私一点,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的事情上,而不是关心或许根本不用我操心的事情。
我要相信林越的本事能力。
我一再这么催眠我自己。却偏偏第二天,我又接到张明一的求情电话,把我吵醒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补眠计划失败,我也不挣扎了,带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给林越打了个电话,问他舒悦昨天被关押了一下午后,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
结果,林越的手机半天没人接电话。就在我打断挂掉这个电话,等会儿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终于被人接听了。
却不是林越,而是茵茵。
茵茵说,“唐阿姨,快来救救爸爸。有个老伯伯打了我爸爸好几下,我爸爸都没有躲,都出血了。”
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在梦游,然后不确定地问,“茵茵,是你吗?”
“是我。唐阿姨,你快点过来。”茵茵着急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林越挨打?
连身手那么好的沈放和林越对打都占不了便宜,还有谁能打到他?
如果是林爸爸还情有可原,可林茵总不会管自己的爷爷叫陌生的老伯伯吧?
“茵茵,你们在哪里?”
“在家。还在吃早餐呢。这个坏人就突然来家里头了。”茵茵的声音已经不稳,透着哭腔。
隔着电话,我都仿佛听见那边瓷器破碎的声音。现场的打斗有多凶残,我大概能想到。
“茵茵,乖,你先上楼,躲房间里。别乱跑,别伤着。唐阿姨马上过来。”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距离自己的飞机还有十个多小时,应该来得及。
但我又事情比较麻烦,可能来不及回来拿行李,就干脆直接带着行李出门打车了。
到了林宅,我刚下的车,正准备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就远远地看见一个略微眼熟的身影从林宅里走出来。而林越则跟着他的后面,神色仓皇而落魄,不负往日的神采飞扬。
待林茵口中的老伯伯走近,我再仔细一看,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