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泡了方便面吞下去,原本就想睡了,可是唐果果居然很快又饿了,而且饿得抽筋似的,她神色复杂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扁了扁嘴,却什么都没说,手突然从肚子上拿开,起身到夜市的大排档,打算吃顿烧烤。
夜市大排档在炎热的夏夜里格外热闹,火爆而口水的流行音乐,冰凉而虚荣的啤酒泡沫,足以缤纷苍白的梦想,足以畅快干涩的生活,是地地道道的平民天堂。
“美女来点什么?”小妹踮踮的跑过来,还没等她开口就已经掏出笔和菜单准备着。
“四十羊肉串,放糖。”唐果果大方的开口,略微想了一下:“再来两瓶冰镇青岛!”
“六十六。”小妹俐落的在菜单写的同时,也报了帐给她,然后撕下一张复写单递给她,就等着收钱。
如果是平常,唐果果准会舍不得,可是今天她却果断的拿出钱付帐。
“好咧,稍等!”小妹转身去了下一桌。
胃口出奇的好,四十个肉串在她一俯头之后很快就吃下去,尽管她不会喝酒,一瓶啤酒也在她固执的坚持中消耗掉了,口腔里的冰爽还有,胃却已经开始翻腾。她摇摇欲坠的站起来,拎着没喝完的酒瓶,踉踉跄跄的走出去。撞到了人也不理,撞到了头也不哼,只顾一头往外扎,离了热闹喧腾的大排档。
微凉的夜风就吹过来,扶着路灯翻肠倒肚的呕吐一阵,就疲惫的坐在站台的椅子上,颓废得像一摊烂泥。
夜已深,很多线路的公交车都收线了,路灯的昏黄光晕下只有她一个人,站台上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吹来一阵风,使她刚刚长齐的流海随风飘了起来,使她想起半年以前,也有这样一个冷清的夜晚,她被一阵风吹醒,正对上那双深沉明亮的眼睛,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撞翻了一样,洒了遍地。
她窘迫而紧张的推开他:“你又干什么!公交车怎么还没到站就跑了?”
“被你吓的!没见口水这么丰沛的!”他又调皮的把手拢在嘴边:“唐果果在公交车上一直流口水,把司机都吓跑了!”
唐果果不经意中露出一抹沉醉的笑,可一见眼前的情境,笑容便僵住了,然后慢慢的沉下去,沉下去,一直沉入大西洋海底。
她想她这一生都不会再有那么快乐而不自知的日子,也不会遇到令她那么迷恋而惶恐的男子,他胸膛的炽热,他后背的心跳,现在还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里热气腾腾鲜活无比。可眼前却只有一层模糊。
她抺一把眼睛,指端湿凉,拎起酒瓶仰起头又喝一阵,忽又笑起来:“妈的,人家越喝越糊涂,为毛我喝多了会这么清醒?这么清醒还学人家酒后失态?”
自问自答的笑声转眼变成呜咽,那种很久以前被压制的感受此时终于得到释放,而她就像那个负重累累终于被压倒的骆驼一样,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悲痛和焦虑,呜咽转为痛哭,撕心裂肺的呕吐,撕心裂肺的痛哭。
再次给自己灌酒的时候,酒瓶已倒不出任何一滴酒来,唐果果恼怒的一跃而起,怒而摔之,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她跌倒又爬起来,指着月亮大骂:“褚朝宗!从今天开始,老娘和你再无瓜葛!你走吧,做你的花花公子有钱少爷去吧!我祝你幸福!”
“这就是你的紧急事务?”幽然,从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她轻颤的身子。
---题外话---
亲亲们,留个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