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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欢打水给杜若擦了脸和手，怕她晚上有事，爬她床上挨着她一道睡下。到了半夜，杜若晃晃荡荡要起床。何欢欢迷糊醒来：&ldo;怎么了？&rdo;&ldo;想吐。&rdo;她难受咕哝。欢欢赶紧扶她去洗手间。她扒着马桶，呕吐不止，吐得眼泪鼻涕全出来。漱过口了，人还没力气，跪在地上喘气。欢欢抚她的后背，拿纸巾给她擦脸：&ldo;现在知道难受了吧？活该！没那酒量逞什么强。手下是干嘛的，给老板挡酒的。你看你这……&rdo;&ldo;啪&rdo;的一声，杜若关上马桶盖。她手肘放在盖子上，双手撑住额头，手指无措地在眉间抠几下，遮住眼睛，下巴微颤起来。何欢欢住了嘴，就见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渐渐瘪下去，两滴泪从她掌心滚落脸颊。&ldo;别别别……&rdo;欢欢摸她后背安慰，&ldo;我这不是心疼你嘛，没凶你啊。&rdo;她眼泪哗哗地落，肩膀直颤。&ldo;没事没事。&rdo;欢欢抱住她，摸摸头，&ldo;我知道你辛苦，以后不喝酒了啊，不喝了啊。&rdo;她好生哄了一会儿，又把她搀回房躺下，刚关了灯重新爬回床上躺好，黑暗中，杜若轻声说：&ldo;景明回来了。&rdo;何欢欢顿时眼睛瞪大，张口结舌，好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杜若低声呜咽：&ldo;我故意的，看他会不会心疼我。&rdo;何欢欢语塞，绞尽脑汁想开导的话，却听她伤感道：&ldo;可我很心疼他，很心疼。&rdo;欢欢翻了个大白眼：&ldo;他那天生富二代，需要你心疼？&rdo;没人回话，只有呼吸沉沉。欢欢凑去定睛一看，杜若又睡过去了。刚才说的恐怕是醉话。她心内叹了口气，作孽。早上八点，杜若准时醒来，下床时头重脚轻。何欢欢道：&ldo;易坤说你上午可以不去。&rdo;&ldo;没事儿。&rdo;杜若揉揉脑袋，傻傻一笑，&ldo;本来觉得要感冒，结果好像喝酒喝好了。&rdo;&ldo;放屁。&rdo;杜若洗漱回来，瓦力正满地转悠。她对镜描眉涂口红，欢欢问：&ldo;你昨晚说的话记得吗？&rdo;&ldo;什么话？&rdo;&ldo;说给我发五千块红包。&rdo;杜若透过镜子白她一眼：&ldo;做梦吧你？&rdo;欢欢哈哈笑，抱着枕头出去了。……易坤听见敲门声，抬头。杜若走进办公室，白色无袖衬衫，宝蓝色宽坠长裤，收拾得干净爽利。&ldo;上午不休息？&rdo;&ldo;没事儿了。&rdo;杜若坐下，&ldo;我想着万向，不是，春和的合同。&rdo;&ldo;那边联系付静了。没问题。&rdo;易坤说，&ldo;以后销售上的事你别管。销售部这帮人也该自立了，就算要上级出面，也都交给邬正博。&rdo;&ldo;本来没管，这次是郭洪非找我……&rdo;杜若不悦，不说了。&ldo;听说郭洪被炒了。&rdo;杜若诧异：&ldo;为什么？&rdo;易坤瞧她一眼：&ldo;不知道。&rdo;杜若蹙眉想想，只当是收购案中人事变动罢了。九月，气温回落，秋天已至，正是北京天气最好的时候。市中小企业人工智能科技产品展销会在此时拉开帷幕。元乾的展位交给了销售部和市场部的同事们负责，杜若借机在展区四处闲逛，看看其他公司都有些什么新技术。展厅里人来人往，挤挤攘攘。她半路接到何望电话，说他们也来看展，过会儿一道喝个咖啡。杜若说好，约着逛完了去元乾展区集合。展区另一端，景明和公司几个副总和高管一道，在各家展区内观摩，了解市场。转了一圈，没见着什么提得起兴致的。陈贤走在他身旁，道：&ldo;还是良莠不齐。很多公司目前都只有一个概念和计划，蓝图设计得很美好，不知道真正做起来是什么情况。&rdo;杨姝说：&ldo;而刚那几个做出&lso;成果&rso;的，质量次，技术标准低。呵，大学生水平吗？&rdo;景明手插兜里往前走，一言不发。时隔六年，国内的科技创新氛围是提上去了，可研发水平跟国外比起来，差距还真是……想当初在美国逛会展，家家小作坊都有新创意新突破，如今扫一眼面前这人头攒动的集会，除了浮躁的热闹，还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