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本就是个没啥主意的性格,给荣烺三说两说动了心。郑氏道,“如今我在家也清闲,倒有空重新注释。”
“那这事便托给姨妈了。”荣烺道,“《贞烈传》是咱们女孩子的闺中读物,必得与时俱新才好。姨妈不妨比照国史,新注《贞烈传》。等中午我就跟祖母说一声,请祖母下个谕,更加名正言顺。”
郑氏笑应,“好啊。”
荣烺把重注《贞烈传》的事跟郑氏商量好,下课的时辰也就到了。
郑氏还要到万寿宫辞郑太后,下一节课是楚夫人的课,教授乐理。
楚夫人到时也看到齐尚书正在窗外等,还有些奇怪,想今天是她的课,并不是齐尚书的课。
齐尚书对楚夫人微微颌首,楚夫人致意后便去一畔的暖阁等侯。
郑氏课程结束出来,荣烺几人是有一刻钟休息时间的,一般这功夫,就是几个孩子喝水吃点心,说会儿话。
齐尚书进屋拜见公主殿下,荣烺高兴的说,“齐师傅你来了,坐。”
立刻有俩宫人搬张椅子给齐尚书,齐尚书坐下,“殿下特意宣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不是吩咐,是有事情想听听齐师傅的看法。”
“殿下请讲。”
荣烺便将御史上书的事说了,荣烺颇是气愤,“我真不知道上书的御史怎么想的?有女子学骑马跟师傅私逃,就是学骑马的过失?女子从此不习骑射,便不会有这样的事?真是荒谬,脑袋有问题。”
这件事齐尚书身为内阁之一,自然是知晓的。
齐尚书问,“那殿下是想臣做什么?”
“不是这个。我对朝廷的事也不太了解,想问问齐师傅,这件事如何处理比较好。”
原来是问策。
齐尚书心说,公主殿下您可真聪明。
依荣烺的年纪,她当然不清楚这类事情的解决方式。不过,齐尚书问,“太后娘娘和陛下怎么说?”
“父皇说御史这话很牵强,不过,上书奏事是御史台本分,不能不让御史说话。祖母也没说什么。”
齐尚书接着问,“那殿下是怎么打算的?”
“这事归根结底是御史无知,我是个心胸宽阔的人,打算以理服人。”
荣烺一说这话,边儿上郑锦几个纷纷点头,跟齐师傅说,“得叫那起子无知的御史心服口服才好。”
齐尚书把笑意忍肚子里,“那殿下打算怎样以理服人?”
“我琢磨着,御史既然是从这桩拐带案起的头,这事儿得待案子查清才好说。”荣烺对查案是完全不了解的,她要托付齐尚书的是旁的事,“我担心的是,案子也不是说查清就查清的,丢东西还得找许久,何况是个大活人。在追查案子的时间内,如果有人再叨叨这件事,齐师傅你帮我把那些人压下去。”
看来,公主已经有了处事的主意。
的确是需要他帮点小忙。
齐尚书一口应下,“殿下放心,案情未清之时,御史再作议论,未免偏颇。臣秉承为臣之道,自然会为殿下说话。”
“等这事了了,我再一并谢齐师傅。”
“殿下客套了。这原也是臣的本分。”
荣烺接下来还要上课,将这事拜托给齐尚书,她就继续读书了。
倒是齐尚书关心的问,“殿下,要不要臣帮殿下打听着案情进度,及时告知殿下。”
荣烺说,“这事儿无需劳烦齐师傅,只要不是傻子,日还破不了这案,也就稀奇了。”
齐尚书一乐,“那臣便告退了。”
荣烺让林司仪送齐尚书出去。
荣烺这事儿办的俐落,半点没耽搁楚夫人的乐理课。乐理课结束也就快中午了,荣烺问,“夫人,楚将军是带什么兵的?”
“外子掌朱雀营。”
“朱雀营主要做什么?”
“朱雀营是禁军营,主要保护宫中安全,还有朱雀门的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