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不期然地,众人听到晚云开口::“殿下不过伤风感冒,有甚不好出门的?你们多虑了,派人去请就是了,殿下想必也有话想跟将军说。”
楼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满脸狐疑地盯着她。
晚云也盯着他,那面色平静而镇定,似乎真的要他这么做。
正在楼月犹疑之时,一个吓得慌了神的医官跟着说:“小郎说得有理,楼典军可怜可怜我等,医帐中的伤患还等着治病救命,着实耽搁不起,还烦去请一请殿下!”
楼月看着郑琼,装模作样地冷哼一声,道:“我是看在令尊的面上,殿下不来,可也就由不得我等。”
说罢,吩咐随从去禀报。
郑琼打量起晚云,看她着亲卫的衣衫,料她是王府中人,可她竟然能说动楼月,想必身份非同一般。
念头起来,他忽然放开了陈玉梅,将晚云拎了过来。
这动静,让对面的楼月吓了一跳。
“郑琼!”他喝道,“你又要做甚!”
郑琼笑了笑,没回答,却看着晚云:“你是何人?”
晚云知道刚才自己出头,定然会有这般结果,也不急躁,道:“在下不过军中一介小小郎中。”
“郎中?”郑琼道,“我听说,那日两军交战,九殿下与一名少年同乘坐骑,亲自护送,那人也是郎中,莫非就是你?”
晚云心里叹气。
她那时就觉得,裴渊待自己太高调,现在果然生出枝节。
话已至此,装也无益。
晚云不置可否,却叹了口气:“九殿下当真是看错了人。”
郑琼不解:“怎讲?”
“小人在殿下身边服侍时,常听殿下感慨,说将军可惜了,若能为他所用,必有大成,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她撇撇嘴,道,“殿下还时常说,如今河西道尚缺一左将军,不知举荐何人。若是将军能投靠他,必可胜任。”
郑琼一愣,心中倏而激动起来。
晚云所说显然,正中他心中所想。他原想着河西道这番损兵折将,纵然不是将军,当个中郎将也不赖,可殿下居然提到了左将军。
不过他显然不会就这么信了。
“若当真如你所言,九殿下为何不肯见我?”他目光锐利,“还要将我交给八殿下?”
“这我便不知了。”晚云说着,一脸困惑,“殿下说这些话的时候,楼典军和杨将军也在场。二位也真是,为何非要在此处困住郑将军不可,请到堂上好好说话不好么?日后兴许都是一家人。”
郑琼随即看向楼月和杨青玉。
楼月:“……”
杨青玉:“……”
众人相距不远,对峙之下,鸦雀无声,晚云的声音可隐约听得清楚。
楼月面无表情,杨青玉抽了抽嘴角,谁跟他是一家人?
晚云垫脚望了望,道:“怎么去的人还不来,想必殿下刚躺下,他们也不敢叫醒殿下。不瞒你说,只有我敢叫,不若我亲自带将军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