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伤到头?”他的手小心的往她的后脑勺摸过去,“这里痛不痛?”
沈云倾咬着牙摇头。
他似松了一口气,又在她的后背摸了一圈,不停的问她这里疼不疼,那里痛不痛。
沈云倾被问得一阵委屈:“痛,哪里都痛……叶笙你个神经病……”
明明睡得正香,却突然出手把她扔了出去。
“没事了,没有伤到头,也没有伤到骨头,很快就会好的。”他将她又搂紧了几分,“你要是觉得气,等你缓过来,你也摔我几下。”
沈云倾翻白眼,她哪里摔得动他,他在她面前就像一座山,她还没有蠢到要把山给推翻。
她想推开他,不想被他抱着,但她疼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她听到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沈云倾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缓了过来,刚撞上墙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内脏都移了位,幸亏他是躺着的,不然一定会摔死她。
“好些了吗?”叶笙低头看她,见她的眉毛已经舒展开了,他紧张的情绪也跟着一松,“还痛不痛了?”
“痛。”沈云倾推他:“你走开。”
他却不松手,依然抱着她:“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他再一次向她道歉。
沈云倾并不知道,叶笙从未向任何人道过歉,在他眼里,他从不欠别人,别人惹到他是咎由自取,他不需要别人的道歉,更不需要向其他人道歉,‘对不起’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可面对她的时候,他除了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抚平她心头的愤怒,她长这么大,恐怕还没被人这样凶狠的弄疼过。
是他太大意了,因为贪恋她的床就真的睡了过去。
“沈云倾,我警告过你的,不要乱动,为什么不听话?”他掐着她尖尖的下巴,像在训斥不听话的小屁孩,“你知不知道,一旦我再用点力气,你就真的粉身碎骨了。”
“你霸占我的床,还不准我乱动,这是什么规矩?”沈云倾突然委屈起来,眼圈一红,“叶笙,你适可而止,现在受伤的是我,怎么还全是你的道理。”
“好好好。”他不由失笑,“你受伤了你最大,行吗?是我的错,你打我。”
“我不要,打你手疼。”沈云倾扭过头,用力哼了一声。
她明明很生气,可这声“哼”却像小情侣在撒娇,挠着他心里直痒痒。
叶笙笑道:“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要老实一点。”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睡觉的时候会保持着十二分的警觉,因为很多处在他这个位置的人,便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丢了性命。
他不睡床,因为床让人觉得安逸,让人沉迷,让人失去警惕性,而他必须要随时随地的全神贯注,不能有一刻的松懈。
他曾数次遭遇暗杀而活下来,就是因为他从小练就的这份敏觉。
“那我真要同情以后每天都会睡在你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你打死。”沈云倾嘲讽般的冷笑,想起了那四个字:与狼共枕。
“沈云倾,你是在同情你自己吗?”他的笑,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