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面宫道上,傅恒果然松开了倾暖。俩人保持着距离,一前一后地朝着长春宫去。一路上俩人没有说话,倾暖也不知道为何皇上会突然要见她,而且还是在长春宫。可容不得她多想,皇上要见她,她只能被见,没有旁的选择,即便她此时此刻一点也不愿看到那张虚伪的的脸。
在到长街,瞧着那熟悉的宫殿,倾暖有种历经世事沧桑的感觉。上次她来这里,还是宁寿宫太妃身边的宫女。如今再来,却只是辛者库的一个贱奴,不过几天,却物是人非。
傅恒带着倾暖到了长春宫门前,自有长春宫的守门太监待倾暖进去。而傅恒自己就站在长春宫门前,没有再踏进去一步,他知道自己此刻就算进去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可他不愿进去。
小太监带了倾暖入了长春宫,倾暖没头抬眼去看,只是这样紊乱的呼吸还有那灼热的温度都让她感觉出来屋内的人格外的多。此次刚巧是晨昏请安过后,嫔妃们都没离去,皆坐在屋内等着看事情的真相。落城瞧见情暖进来的模样,虽然唏嘘,可更多的是感慨她自己没有带霓裳出来。若是霓裳跟着出来,见到倾暖如此,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儿来。
弘历与君宜端坐在上首。下有贵妃,娴妃,嘉妃,纯妃,愉嫔,怡嫔,舒嫔等人在下册分居两边。中间地上跪有二人,一认识前些日子欣琪那边的证人,另一人便是倾暖。弘历让欣琪的证人把那日之事再说一遍,她也说得啃啃巴巴的让人禁不住起了疑。一侧的嫚姝皱了眉,狐疑地看了看那人,转而对弘历说:“皇上,臣妾记得前几日这人说的是左手,怎的今儿个是右手?可是臣妾记错了?”
“你当然没记错!”弘历冷冷一哼,这事儿他也算是清楚的了,如今这样走走过场,只是想尽快还钰彤一个清白。而倾暖随后说的话恰好作为最重要的证据。可一旁的欣琪却如同疯了一般扑过来,抓着倾暖的头发,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贱人,贱人,我为何要那般做?我为何?”
君宜忙喊人带了欣琪离开。而这事儿也算是真相大白,嫔妃们各自离开,长春宫唯有弘历与君宜在。方才倾暖进门,弘历还以为是傅恒带错了人,可细细看来,这确实是那天对自己说那些话的女孩儿。只是不过几天的光景,那个澄澈的眼睛却不见了,此时此刻这个女孩子的眼里都是暗淡的,看不到一丁点的光亮。这样的视觉冲击,让弘历很是震惊,他问道:“朕记得你在宁寿宫伺候太妃,怎的如今这般模样?”
“奴婢自己说错了话!”倾暖回答的很是淡定。
一旁的君宜瞧着弘历脸色微微不同,便笑道:“皇上,依臣妾看,此人帮贵妃证明清白,也算是功德一件。不如就免了责罚,还去宁寿宫伺候太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