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晚叹了一口气,分明就是无妄之灾。
张晓曼尾随而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吓的花容失色:“末晚,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唐末晚呲牙,强忍着痛楚,“你先去忙吧,我没事的。”
傅子慕叫人去找轮椅来,但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找得到,他骂了句该死,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的纱布。
唐末晚吓了一跳:“傅子慕,你干什么!”
“闭嘴!”他扯完纱布,露出伤口上的血渍斑斑,唐末晚看的心惊肉跳,他却弯腰去抱她,完全不顾手上的伤口:“走吧,去医院。”
不过此时,有另外一双修长温暖的手从背后伸来,搭在傅子慕的肩膀上,唐末晚一抬头,就看到鹤立鸡群的傅绍骞站在傅子慕的背后,顿时鼻子一酸,委屈的更想落泪了。
傅子慕亦回头,看到傅绍骞那沉寂如水的面容后,陡然沉下了脸。
傅绍骞淡然微笑:“子慕,这是你小婶婶,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瞥了一眼,傅子慕的伤口,他继续道,“我的女人我自己来照顾就行,你跟我们一道去医院吧。”
上前,傅绍骞将唐末晚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可重要的是他来了,真的出现了。
靠在傅绍骞的怀里,他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居然有些明白谢依人为何如此执着的喜欢着他,被这种光芒万丈的男人宠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不过,上车后他的脸就一直死板着,冷硬的线条犹如刀凿般深刻,未有一丝消融的迹象,脚背上传来的痛楚又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抿着嘴,与疼痛做对抗去了。
“哎呀,傅子慕怎么没上车呢。”傅绍骞明明叫他了,但他没有跟上来。
傅绍骞轻嗤:“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精力管别人吗?”
她撇嘴,又转头看他:“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么巧?”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穿成那样,做我傅绍骞的女人还这么委屈?你缺钱不会跟我开口要吗?我是没给你还是怎么的。”
给了。但她没要。不知道为什么他说那一句我傅绍骞的女人,总让她觉得心头甜蜜又舒坦。
那么他是她的男人吗?
但这似乎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又不是真的嫁给你,我没那么不要脸,而且你给我帮我很多了,我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
“那你看看你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值得吗?”
她据理力争:“这只是个意外,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啊,意外每天都有发生,我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会好了。”
她的云淡风轻,让他气恼。
“是傅子慕把你搞成这样的,你也不在乎?我要是不出现,你就让傅子慕抱着走了是吧。”他其实早就在暗中目睹了这一切,包括傅子慕帮她拖鞋,帮她冲水……
她抓头:“不知道。”应该会吧,毕竟伤口真的需要处理。他突然就不吭声了。唐末晚也不想说话,她又不是被他包养的那种人,他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却连她送的一条小小的方巾都不肯收,瞧不上,还能怎么指望站在平等的地位去对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那不说不就没错了吗?
就在一路的胡思乱想与疼痛中,来到医院。
夜晚的急诊室,依然忙碌。
唐末晚被安置在一边的休息椅上,看着傅绍骞进进出出的挂号缴费,然后从楼上下来一个医生,护士将她推入了旁边的包扎室。
脚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发酵,发红又发胀,已经高高肿起,表面密密麻麻的小水泡也开始出现,傅绍骞对着医生说:“张主任,这么晚了还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眼前的这医生是主任?唐末晚去偷看他挂在胸前的名牌,果然是烫伤科的主任医师。她一个小小的烫伤竟然还惊动了主任,她也是挺受宠若惊的,不过应该完全是看在傅绍骞的面子上,所以笑了笑:“傅总
太可气了,这是应该的,我先帮她伤口消毒,上个药处理一下吧。”他边说,还边摇头,“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们啊,接二连三的进来。”
“傅子慕?”傅绍骞开口猜测。
主任点点头:“一早上过来的,也是弄得面目全非的。”
傅子慕的水泡是全起来了,医生也处理好了才包的纱布,唐末晚的水泡还在,主任道:“只能先这样了,先回去别碰着水好好养着吧,我再给你开些药,按时服用,过几天应该就会好了。”
“好,谢谢张主任。”傅绍骞吩咐唐末晚在这里等,亲自去给她拿的药。
后来,又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不过唐末晚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工作服,突然想起:“糟了,我的包和衣服还在餐厅呢。”
傅绍骞调转车头,又送她去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