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当真儿一副好得不行的样子。
前方,袁昭训趁人不注意,狠狠翻了个白眼。
两人一离开,霜月就淡淡道:“这两人不会抱成团了吧。”宫中最忌讳这样的事了。
各自站一个战营,好抱团夺宠,这样下来宫中也就更加难以管教。
“你没瞧出是孟昭训巴着么?”太子妃揉着自己的额心,别说是一个承徽一个昭训,再来俩个抱团她动动手指也能碾压死。
太子妃叹了口气,发愁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记事档。
这是一早敬事房派人送来的,是这几个月殿下侍寝的记档。
她刚刚已经看过几回,殿下这几日接连歇了三四日在荣侧妃那儿,整个记档本,数来数去只有琼玉楼中那三回勉强能与荣侧妃相互比较。
她入宫三年渐渐摸索到殿下对那事似是不太热衷。
作为太子妃,祖宗规矩,殿下初一十五都她这儿来留宿,这点殿下从不破坏规矩。
但大多数都是安静就寝,不与她多说话。哪怕是行周公之礼,床榻上安静得厉害,更不喜欢人发出声音。
她便渐渐猜到殿下并非是重欲之人,对侍寝的妃嫔也就放松了警惕。看一个人是否得宠,倒不如看她家世背景。
可唯独这位荣侧妃,她入宫三年,还未看透。
家世高,跟着殿下的时日久。殿下能连着几个月不去她那儿,却也有法子让殿下连着三四日都在她宫里。
太子妃将手中的册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荣侧妃有身份有宠爱,还有权利。
而殊承徽无家世无背景,哪怕是盛宠地位也不会很高,实在是一把非常好的刀。
太子妃放下揉着眉心的手:“苏州新送来的那批烟霞锦,送些去殊承徽那儿。”
嬷嬷听话的退了下去。
“又送?”霜月却嘟囔着:“这批烟霞锦最是好看了,穿在身上浮出淡淡云光,主子自个儿留着做衣裳就是了,给了殊承徽她也不珍惜,保不齐还要分给旁人。”
她这是暗指上回送补品的事,殊承徽分了一半给孟昭训,阖宫上下只需有心都知道了。
“眼皮子浅。”太子妃横眼骂了她一句:“眼里见不得好东西。”
这东西做了用处才是好物,日后才能源源不断。藏着掖着又能如何?
“再说,那料子太年轻,不适合本宫。”太子妃看着铜镜,她今年分明才十九,自是花一般的年纪。
但要做太子妃的人,却注定不能是朵娇花。
霜月不敢再顶嘴了,捡起地上的记档本,瞧着那荣华殿下的字,忍不住的道:“珍贵嫔最近像是失了宠。”
太子妃放下揉着眉心的手,接过她手中的册子。这么一看,也跟着愣住了。
三个月来殿下只去了荣华殿五次,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之前别说是三个月,殿下就是半个月不去她那,珍贵嫔都要闹起来。
可如今荣华殿却是安静得异常。珍贵嫔来请安的次数也少了,见新妃嫔受宠也不拈酸吃醋。
像是……换了个性子。
太子妃捏着册子的手收紧,可同时心中却有了另外一个猜测。
手指泛白,她不敢细想,目光再往下看去,头疼的厉害:“叫太医院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