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被她气势威慑的,竟然忍不住后退一步,面对她冷然寒声的一番指责,他竟然被逼的哑口无言,不是他不想反驳她,而是实在惧这样的她,感觉他敢多说一句,他就会落得和那婆子的下场一般。这股惧意,让他纵然恼恨,也无力反抗。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欺软怕硬的昏君,她真是越来越怀疑对方不是她父皇的孩子了。她上官氏,就没有过这么没出息的子孙过,那怕是最爱耍小聪明的上官翰,也是个人前能端的起皇室贵胄架子的主儿。
可这个昏君,却被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几句话就给吓成了这样?哼!废物,这样的废物怎么可能是她上官氏的子孙。
上官羽见上官浅韵要走,他反应过来转身问了句:“皇姐,你要带她去哪里?”
上官浅韵听到他这样一句问话,她猛然转回身去,袖下紧握成拳的手,真是差点就没忍住给他一巴掌。不过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对于他,她依旧那般冷然道:“椒房殿有人霸占着,本公主除了送七珍回漪澜殿以外,你说还能去哪里?今日我便撂下话,如果你再这般不顾夫妻情分折辱一国皇后,本公主不介意去请柳丞相喝杯茶,和他好好聊聊这帝后之间的矛盾。”
“哎……”上官羽是真被上官浅韵吓住了,他是知道的,别人说威胁的话,只是威胁而已。
可他这位皇姐的威胁之言,却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
上官浅韵也是被气疯了,才对上官羽这个一国之君,撂下了这样明摆威胁的话。
而等上官浅韵的车马离开后,伺候在上官羽身边的人,便妄想挑拨离间道:“皇上,这长公主也太持宠而娇了点儿吧?竟然不止敢忤逆您的意思,连威胁您这一国之君的话也敢……”
上官羽反手给了身边人一巴掌,指着其怒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说她的不是?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承天国唯一的嫡长公主,生来就是被人捧在手里宠着的掌上明珠,她持宠而娇又怎样?大家就愿意这样惯着她,轮得到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对她说三道四吗?朕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那人真被打的冤枉,他现在都弄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遇上这位长公主后,都那么乐意的惯宠着她?难道她真是天之娇女,生来就是该被人宠着的?
上官羽也能在宫人身上发泄怒火了,对上上官浅韵,他从来都是莫名胆怯的。唉!看来这事又要找母后出主意去了。
上官浅韵带着皇后一路回到了漪澜殿,让持珠去收拾了那群看门不长眼的东西。
而后便又吩咐人去准备了热水,她相信皇后回来后,第一件最想做的事,就是用清水洗澡。
皇后当泡在温热的池水中后,眼泪便止不住的滴落水中。
上官浅韵只让容雅进去伺候了皇后宽衣,至于沐浴的事……她相信皇后是不愿意被人看到那一身伤的,只因那些伤来的,太让她感到羞辱了。
皇后哭过了,洗过身子后,便振作了起来。一是不想辜负上官浅韵冒险来救她的恩情,二是……她要将来亲手杀了上官羽,将他碎尸万段丢去喂狗。
上官浅韵让持珠和容雅在外,而她则端着托盘走了进去,上面放着她问墨曲要的伤药,无论如何,都要先紧着医好皇后身上的伤为重。
至于那心伤?她相信皇后能撑过去,因为她知道仇恨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到让一个弱女子承受再多的苦难,都能坚强的撑下去。
皇后人还在水中,可是她却已擦干了眼泪,当转头看到上官浅韵进来,她已能微笑道谢:“谢谢皇姐!”
上官浅韵端着伤药走过去,望着水中浑身伤痕累累的皇后,她心下暗叹,这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儿家,若是嫁在民间,而今该是相夫教子,平平淡淡是福气。
可偏偏嫁入了皇家,纵然身为令天下女子无不羡慕的皇后之尊,可谁又可知风光的背后,却是这样的生不如死?
皇后想出水上去,却发现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当眼前出现一只手时,她便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张温柔美丽的笑颜,她将手放入那只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中,当她被拉上来时,她心中还在不住感叹,原来这样一只看似纤弱的手,也可以有这般大的力道。
而这只手的主人,同样也是弱质纤纤的人儿,却能那样的逼得一国之君,步步胆怯后退。
上官浅韵将皇后扶到那雕花榻上,将那红漆托盘放在床头小桌上,站起身来,望着皇后道:“药放在这里,记得为自己好好治伤,至于背后的伤……等你更衣后,我让容雅来为你上药。”
皇后望着那抹离去的背影,又忍不住眼中含泪,她的夫君那样羞辱她,而这个性子一贯清冷的大姑子,却这样给予她尊重与温暖,一点都不曾让她难堪过。
如此一比较,她倒是觉得看似冷漠的上官浅韵,比许多表面良善的人强多了。
经此事后,她对她的娘家人也都失望透顶了,凭江家的势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在宫里出了事?
可江家对她又是怎样的?不闻不问,任由她在宫里自生自灭。
到头来,还如上官浅韵一个外人对她真心实意。
上官浅韵出去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容雅便走了进来,先是站在帘外问了声:“皇后娘娘,奴婢可以进来吗?”
“容雅姑姑,您进来吧!”皇后将亵衣穿上,正在系衣带,听到容雅的声音,她心里暖融融的,因为知道是上官浅韵细心安排容雅来的,怕的便是她没力气穿好衣服吧?
容雅应声后,便掀帘子走了进去,上前便是恭敬的帮皇后更衣顺发。这可怜的皇后,自己上药时,还不知怎地难受呢!毕竟身上的疼,远没有心上受辱来的痛苦。
上官浅韵皇后休息的寝宫等着她来,当容雅和两名宫女搀扶皇后进来时,她便让持珠上前帮忙,将皇后伺候着躺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