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好久,终于。。。。。。一把接过酒壶,仰头便是一大口!
一股子清凉过喉,继而是直冲脑门的滚烫辛辣,胸膛里炸开了一腔烈的不能再烈的快意,直逼的他发出一声低吼。
“妈的。。。。。。的确是好酒!”
“哈哈哈————许兄再来!这么久了,我就没见你喝倒下过!!”董富贵也是上头之际,明明自己都快不行了,还一个劲的嚷嚷着。
一整壶烈酒下肚:
“可。。。。。。明日的课程怎么办?”
“你傻啊。。。。。。你就如实说,先生激动的,恨不得在学末给你加分!”
“也对。”许白焰摇了摇头。
想到自己此刻竟然与花魁不顾形象的喝酒,逃课了还会让学堂先生激动万分,谢师姐鼓吹自己酒量,真要是在拼酒上败下阵来,还可能会被其数落。
这世间繁华尽在朝都听得多了。
原来。。。。。。世间的荒唐事也尽在朝都啊。。。。。。
想着,喝着,许白焰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微醺歉意中带着点羞愧之意的转过头:“水儿姐。。。。。能不能,再来一壶?”
。。。。。。
。。。。。。
而与此同时,在朝都的学城,那个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小巷墙后面,努力佝偻着身子的高大人走到了少年的面前。
“少爷,大秦疆土虽大,但却又小的很。。。。。。那闯入地下的人,正是那位朝都招考的头名————许白焰。”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又道:
“其实,老身护送朵朵小姐来朝都的路上。。。。。。也遇见过这人,底子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干净。”
少年站在窗前,面前没有街景,只有单调的草坪,月影将不远处的墙体阴影映在窗边,他在想,入了秋,这窗子便会被布纸封上,到时候就连这草坪也见不到了。
“他为何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地室?”少年淡淡道。
高大人苦笑:“可能是因为朵朵小姐的原因,在来朝都的路上,朵朵小姐与这位书生产生了某种亲近感,您也知道,朵朵小姐的符。。。。。。通人性。”
“哦?”少年愣了愣:“这倒是有趣,朵朵已经好多年没有对其他的人产生亲近了。”
其实他也知道,这位许白焰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就算是能够成为朝都招考的头名,那也只是一个有些才学的百姓。
所以他也只是有些感叹命运的巧合,因为这人竟然就是在考试时,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家伙。现在想起对方那双格外诚恳与质朴气息的眼睛,几乎能脑补出此人在自己符文旁批改时的神情,肯定是格外的专注认真,如此一想,竟又有些气恼。
一旁的高大人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家少爷的不悦,便转移了话题:
“最近南三郡县的一位叫做陈牧阳的学子动作有些大,前天他借阅了学籍册,想来是准备把所有姓【秦】的学子全都给记下来。。。。。。要不要,警告他一下”
高大人虽然一直都是一副低三下四的奴才模样,但是除了在自家少爷以及极少数人面前,他的背脊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的弯曲,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可一世,所以他口中的警告,自然不是一个温和的词汇。
少年摇了摇头,显得不以为意:“一个外围的郡县而已,让他折腾吧,这种小事以后也不必在意。。。。。。倒是千墨山那边怎么样了。”
高大人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回应道:
“已经传来了消息,年末时,藏笔峰的符师会随着学堂的学子一同回朝都,今年的‘大秦符会’在朝都举行,听说有几道新符。。。。。。”
“恩。。。。。。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有几道新符问世了。”少年道。
不过他心里极为清楚,自己的父亲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千墨山的符师搞出这么大的一个阵仗,绝对不仅仅是为了给年关增添几分喜庆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