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真正的大兴兵戈了!苏风暖虽然不希望这样,但是,迫不得已,也要这样。交代完之后,暗桩们谨记在心,悄悄地离开了红粉楼散去。苏风暖琢磨一番,还是不太放心,觉得京麓兵马的兵符既然在她手中,如今若是弃之不用,那么,未免可惜了。哪怕丞相在军中早有布置,但她是否也能抢过来用呢?毕竟,京麓兵马大营的统兵是章林,依照跟随他前往燕北,见识了她的手段,章林便不敢与她做对,再加之昨日她放过他一马,那么,他自然是得用的。可是派谁去京麓兵马大营呢?叶睿初进京一日,唯一能做的,便是代替许云初看守好国丈府,楚含要随着他和叶裳前往丞相府外埋伏,而千寒被叶裳派出去送信,不在京城,其余人,更是不得用。她寻思半晌,将京中与他和叶裳关系近的人都略了一遍,忽然想起了晋王府长子刘。刘昔日的确是跟随刘焱去了湘南城,后来发现刘焱不入东境,没有性命危险,加之她去了湘南城,他担心晋王府一众人等,便折回了京城。他比她早离开了几日,如今应该早已经悄悄回到京城了。他是晋王府长子,熟悉京城,前往京麓兵马大营,最好不过。尤其是,她相信刘。她想到此,当即去了晋王府,悄无声息地摸到刘的住处,苏风暖闯了进去,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刘的面前。刘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手中拿了一本棋谱,左手落一字,右手落一字。当他面前的阴影罩下,他猛地抬头,才看到了站在门前的苏风暖,当即一怔,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说,&ldo;我莫不是眼花了?你是人是鬼?&rdo;苏风暖笑着说,&ldo;叔叔觉得我是人是鬼?&rdo;刘向窗外瞅了一眼,窗子没开,又看向门口,门也关着,他纳闷地问,&ldo;你怎么进来的?难道是我下棋太入神了?&rdo;苏风暖道,&ldo;走门进来的,也许是你下棋太入神了,没听到我开门走进来的动静。&rdo;刘撇撇嘴,扔了棋谱,身子往椅子靠背上一靠,瞧着她说,&ldo;小丫头糊弄我,我的耳朵还没拢,即便下棋入神,也不会听不到脚步声。你这功夫,可真是令人可怕?我有十个脑袋,若是你想砍,估计也给我砍了。小小年纪,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厉害?&rdo;苏风暖笑了笑,挥手拿来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笑着说,&ldo;叔叔放心,我不是来砍你脑袋的。&rdo;刘道,&ldo;你刚回京,无事不登三宝殿。林手里拿来的那块兵符,递给他道,&ldo;京麓兵马大营十万兵马,叔叔帮我拉出来,可好?&rdo;刘看着兵符,眯起眼睛,道,&ldo;只这一块?这是统兵的兵符,不是皇上的兵符,只这一块,不能调兵。&rdo;苏风暖道,&ldo;皇上给我的兵符,被我为了摆脱凤来控制,与她做了交易,押给她了。&rdo;话落,道,&ldo;不过,章林手中有一块假兵符,你可以拿那个凑一对。寻常士兵,是分不出真假的。总之,能调出兵来就行。&rdo;刘看着她,&ldo;你让我调兵,是想做什么?总该告知。这没有真正的兵符圣旨,私自打京麓兵马大营的主意是死罪。&rdo;苏风暖点头,也不隐瞒,将丞相可能是京中背后那一只黑手之事说了。她说完,刘便笑了。苏风暖看着刘,见他丝毫不意外,她扬眉,&ldo;叔叔早就知道?&rdo;刘哼笑一声,&ldo;自然知道,我一直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被人发现。如今虽然南齐形势危急,但也还不算太晚。&rdo;苏风暖皱眉,&ldo;叔叔既然知道,为何早不说?&rdo;刘道,&ldo;如何说?说出去谁信?&rdo;苏风暖看着他,&ldo;你既然知道,那总归是发现他做了什么事儿,有证据吧?&rdo;刘道,&ldo;十三年前,边境一战,他通敌卖国,我有信函,算不算是证据?还有人质,算不算证据?可是,若是不到火候,如何能拿出来?你与叶裳,如今都在京中,自诩厉害,也没有把握对付他吧?否则今日也不会来找我了。&rdo;一更苏风暖听闻刘有十三年前丞相通敌卖国的信函还有人质,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这么多年,她以为天下所有人都被丞相的良善蒙蔽,没想到还真有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