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萧玉珠,那老婆子跟萧玉珠还请了安,萧玉珠听她是个辈份高的老下人,就让桂花把带来的银镯子赏了她一个。
那老婆子走后,萧容氏想了一下,与萧玉珠道,“我这个老婆子也没什么多跟你讲的,你只要知道你家老太太那,我会好好看着,想如何处置,你们兄妹递个话来就是。”
说罢,唤了萧玉宜进来,让她送萧玉珠出府回去。
萧玉珠走后,萧容氏的二媳妇萧王氏朝婆婆道,“她可行?”
“嗯,”萧容氏颔了下首,“我听老富家的说过,这段时日也见过她行事,是个极会自保的,性子虽谨慎,但往往也是她这等看似胆小怕这怕那的,反而活得最长,你没看,就是她兄长都不知玉兔真性情,被主家瞒得死紧,她跟人打一照样,就是不给人脸,违了她平时的为人,还是连手都不让人碰,这种人,是生来有几分天赋的,就跟她亲哥一样,不是个寻常之辈……”
萧王氏低头想了一下,淡淡道,“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萧容氏被她的话逗得一笑,“哪有这样鼻子灵通的瞎猫,你当年不也不喜欢这个小丫头近你的身,让你避过了一劫……”
萧王氏闻言,脸色变了变。
萧容氏见状不对,惟恐勾起了她心中的戾气,忙别过了话,跟她商量起了玉宜适不适合去萧玉珠夫家走个亲戚之事……
萧玉宜送萧玉珠到内外院相陪的那处拱门,小捡已在外头候着了。
见到她,小捡笑着道了个安,等主家那边的人走得远了,他领了大小姐走了几步,与她笑着说道,“姑爷来接你来了。”
“来了?”
“是,来了,在大人书房呢,这不,让我领了您回去,就去跟他禀话。”
萧玉珠那在内院冷着的心顿时暖了过来,她微笑着进了兄长所住的院子,没候多久,连杯热茶还没喝到一半,就看到他脸带着微笑匆匆进了小堂内。
“坐着,我过来就是。”见她要起,狄禹祥阻了她,为与她亲近,他搬过了隔着桌子的椅子坐到她身边,笑着与她道,“玩得如何?”
“挺好。”萧玉珠看着他把手放到肚子上,眼睛里也透出了暖光。
说来,谁家不藏污纳垢?便是小老百姓家,也有那么一两桩跟人说不出口的辛秘事,萧家这么大的家族,分支都有好几支,岂不是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那不能与人言道的肟脏事,想来也不会比谁家的少上几分。
如郭夫人所说,她进了京,有些事不得不为,她是摆脱不了的。
只是,这些内宅里的肟脏事,她是不会说给他听的了。
他为她费的心已够多了,有些事该她不声不响地解决了。
“饿了没有?”狄禹祥问了她,又问她的肚子,“小二郎饿了没有?”
萧玉珠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时走进门来的萧知远看了小夫妻一眼,坐到了靠他们这边的主位,问萧玉珠,“没人为难你罢?”
“没有,”萧玉珠狡黠地眨眨眼,“还是哥哥觉得时至今日,还有人敢为难妹妹?”
萧知远失笑,“这可说不定。”
说着指了指狄禹祥,笑道,“等你夫郎和我再努力二十来年,许还真是没几个人敢为难你。”
但现在,还早得很。
萧玉珠微微一笑,另道,“哥哥留我们用午膳吗?”
“哈哈……”萧知远摇着手指朝她晃了晃,“还问?本来就打算要叫你过来用膳的,我可不敢把你留给那几个老狄狐狸精,跟她们共桌用饭。”
“哥哥别乱说。”萧玉珠抿嘴一笑,摇了摇头。
“我也不敢。”狄禹祥难得力挺舅兄,肃容道。
他今日来了进奏院,第一次听了兄长讲萧家主家那位族长夫人以前的事,顿时觉得小妻子还是不用那么争气的好,还是在他们那个小家做做针线活,带带孩子,外面的事一概不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