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爷爷,那这十万年,魇人族剩下的族人都生活在祖地中,一直没有与外界接触过吗?”
“是啊,也许有些族人好奇外面的世界,出去过吧,但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整整十万年,魇人族耐着寂寞生活在这片深渊之中。
斗转星移,世事变化。
走到了苏文星这一代,魇人族已经只剩下了最后数十人。
那些在魇人族浩劫过后的族人,最后都埋葬在深渊内壁上的悬棺之中。
就是苏青衣几人看到的那些铁棺,那是魇人族曾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据。
深渊不知有多深,不知埋葬了多少铁棺。
这些魇人族族人,他们穷极一生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也正是这样,魇人族人数渐渐稀少,走向了灭亡。
那些不为人知的古老岁月,也都被埋在了深渊之中,黄土之下。
“到了我这一代啊,魇人族只有寥寥数十人。我们渴望外面的世界,再加之那位魇人族强者留下的术法也日渐失效,想要出去并不困难,这也意味着外界随时会发现我们。”
“我们这几十人不甘心魇人族的灭亡,于是在一个夜晚,商量好一同出世,并且约定好每十年回到祖地相聚一次。在外界,我们隐藏着自己的身份,隐藏自己那属于魇人族的身体特征,寻找着能壮大种族的办法。”
“我啊,比较幸运,遇到你的父亲,我的主人。随他南征北战,兵戈戎马。但是啊,回来祖地相聚的族人越来越少,他们许多人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无音讯。”
说到这里,苏文星沧桑的声音满是悲伤。
苏青衣不禁想起曾经一位大才子写出的一句诗来。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情景虽不相同,却有相同之处。
不曾亲自经历,苏青衣无法感同身受。
但苏青衣明白,苏文星心中的哀痛不是寻常之哀,是跨越数十万年的种族之哀。
“我最后一次和他们相聚,那一次只来了十三人。我们十三个人抱在一起痛哭,甚至都动了一同祭祀,去陪我们种族先人的念头。但我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不能放弃。”
“再后来啊,主人不知从何处寻到了一块黑曜石,这是传说之中来自地府世界的石头。当我见到这块黑曜石的时候,我体内的魇族血脉,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母亲那般,竟然变得温顺乖巧起来。”
“我很开心,想着用这块黑曜石压制住我们体内的魇族血脉,那样我们便可以像你们人族一般修炼,拥有最适合修炼的肉身,我们也能变得强大,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外界当中,告诉世人,魇人族还未灭绝!”
听到这里,苏青衣心中竟也升腾起了莫大的希望,不禁问道。
“然后呢?”
“正当我期待下一次相聚之时,主人却忧心忡忡的回来了。主人说,苏家会有灭顶之灾,为了保存力量,主人和夫人出没于大陆各地。最后我,也被主人封印于黑曜石中,藏在了我的祖地里。”
“主人在我身上留下了术法,只要少主到来,我便能苏醒过来,少主的血,便是解除封印最好的钥匙。”
苏青衣点点头,心道果然如此。
“文星爷爷,那这葬剑崖,也是你弄出来的?”
“葬剑崖?少主,你是说剑魔出世从而引发的那个幻阵吧。”
“对,原来……这是剑魔引发的啊。”
“我人在黑曜石里,哪有那本事。这里的一切阵法,都是我在被主人封印之前留下来的。主人当年算到了剑魔会在此时此地出世,所以在这片山脉中,藏了几把宝剑。剑魔取剑,便触动了我留下来的阵法。”
“少主所谓的葬剑崖,应该是剑魔那厮传出去的假消息,而我的幻阵能让人们看到他们心中所想。剑魔一直视主人为生死大敌,而主人也对剑魔很是了解。以剑魔的性子,传出个葬剑崖的消息,吸引天下剑道中人前来,并不足以为奇。”
“那父亲怎会算到我会前来?我若不来,这里岂不是会血流成河,而封印文星爷爷你的黑曜石,势必会被其他各大超级势力给抢走。”
“少主,这你就得亲自去问主人了。”
苏青衣不禁蹙眉道。
“我怎么不知道父亲还有这算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