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里骑马的开道,后跟着的鲁夫人等一众夫人小姐的马车,后面才是押货的马车及其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庄子,转到了官道上。
扶风正半靠在马车里半闭着眼睛养神,就觉得马车停了一顿,感觉一亮,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正在下马车的木棉和秋桐,疑惑间,就看见了严箴上了马车。
扶风忙翻身爬了起来,道:“爷。”
严箴不说话,上了马车,自顾坐在方才扶风半靠着的半塌上。
差不多人高的马车,六尺长宽的马车只坐了两人,按道理是足够宽敞的,扶风却觉得狭窄逼人,找不着地方落脚的样子。
严箴靠在软塌的引枕上,半闭了眼睛。
扶风见严箴闭了眼睛,似乎睡着了,方才轻轻吁了口气,正要坐在方才木棉坐的小杌子上,就被一股大力揽了起来,倒在严箴身上。
扶风“啊”的轻呼了一声就被一张柔软的嘴唇堵住了嘴巴。
扶风逼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严箴吸吮了一下,却放开了扶风,伸手去褪了扶风的软鞋,往里一搂,轻声道:“昨儿夜里追了你一路,如今让我歇会子。”
扶风方停了挣扎的手脚,一动不动任严箴搂着,过了半盏茶功夫,听了耳旁均匀的呼吸声,方才敢略歪了头去看严箴。
一双凌厉的眸子闭着后,整张脸显得温和了许多,下巴微微有些乌青,有些许粗粒的胡茬,看着平添几分英武之气。
扶风看着,微微就叹了口气。如若自己是个官宦世家小姐该有多好,地位相等,自己也必不会如此步步后退。
扶风心思渐渐飘远,身子也软了下来,昨儿夜里担忧悦铎也未曾睡好,渐渐的也睡了过去。听得怀里软软的呼吸,严箴却睁开了眼睛,盯着眼前的小人儿恬静的面容,半晌不眨眼睛,粉嘟嘟的嘴唇微微撅着,严箴觉得扶风挨着自己的半边身子热得发烫,忍不住伸头去啄住粉唇,方觉解了燥热。嘴唇间的津甜入口,心中越发渴望,却引得扶风微微蹙了秀气的眉头。严箴方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扶风的嘴唇,伸手揽了扶风,嘴角漾
开一丝弧度,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时辰,扶风醒来时对上的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忙支起身子,道:“爷醒了,可要喝茶?”
严箴微微抿了唇,看着迷迷瞪瞪的扶风,把扶风当即吓得差点一脚蹬了过去。
扶风大惊,哪里还顾得上耳边的酥麻,低头就咬在了严箴的肩头,狠狠一口咬去,严箴吃疼,方才顿了一顿,手上流连了半晌方才抽了出来。
扶风忙推开严箴翻坐了起来,理了衣襟,跳下半塌,坐到了车帘子的边儿上。
严箴坐了起来,扶风如临大敌一般揪了胸口的衣襟,结结巴巴的道:“这,这可是马车上。”
严箴微微弯了唇,道:“给爷倒杯茶来。”
扶风揪了衣裳,微抬着头,横声道:“再不动我?”
严箴嘴角更弯了,道:“不动。”
扶风方才松了衣襟,一副随时跳走的模样,伸了手去拎塌坐下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远远伸了手递给严箴。
严箴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又将杯子放了下去。扶风见严箴真没有动作,方才松了口气,却不敢挨过去,只坐在车帘子旁的小杌子上。
严箴看着扶风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失笑,伸手道:“过来。”
扶风扭了身子,娇声道:“不过。”
严箴抿着唇,一双鹰眸盯着扶风,扶风被看得害怕,若不是马车还在走着,怕是都直接跳了下去。
严箴看着有些被吓着的扶风,微微放软了声音道:“过来。”
扶风觉得有些委屈,眼睛红红,一点点的挪了过去。刚刚挨了边,就被严箴一把捞了过去,半圈了身子,扶风刚要挣扎,见严箴再无动作,方才放缓了动作。
严箴将下巴搁在扶风的头上,温声道:“我明日要先走,你仍与黄家车队一道入京,到时候会有人安排宅院,你只管住下就是。”
扶风一愣,道:“爷不与我们一道吗?”
严箴道:“爷有要事,你只管一路乖乖儿的。”
扶风感觉头上一座大山就要被移去,天空也觉得要明朗了起来,忙不迭的点头,道:“嗯嗯。”
下晌停了半刻钟时间喂马喝水,众人下来喝了茶各自寻了帷帐方便,片刻又上了马车去继续赶路。
木棉和秋桐上了径自悦铎的马车,扶风无法,只得又与严箴进了一辆马车。扶风有些郁闷,又怕严箴对自己动手动脚,伸了手掀了车帘去看景。严箴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扶风看着窗外一个小湖,湖水碧绿。还能隐约看到一叶小舟在湖面荡漾
,突觉心思开阔,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严箴看着乖巧端坐着的扶风,一双剑眉却紧紧的拧了起来。
当日夜里,车队进入了宝应州地界,歇在宝应州驿馆,一行人为了赶路,并未入城。扶风担忧严箴夜里要自己服侍,早寻了个空当就跑到了玲珑的屋里,再不肯不出来,当夜里心惊胆战,只恐严箴派了人来寻自己,不料一夜平静。次日里清晨起来,便不
见了严箴的身影。扶风令木棉去打探了一番,确认了严箴离开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觉得怅然若失,虽说严箴与自己亲近,却并未真正强迫了自己,也未成有太过举动。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竟不是非常抗拒,扶风心里有些害怕,自己怕陷了下去,自己的身份注定了得不到想要结果,又何必生生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