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者的话之后我即刻叫来了那几个首先挑起争端的军士想要重惩,谁知却被欧阳左月拦住了,她在我耳边低语现在用人之际,只要警告便好,一旦与流寇打起来上得战场的还是这些军士。我沉吟了片刻觉得她虽是女流但说话却十分有理,于是便罚那个士兵十军棍了事。
这场小小的骚动总算和平解决了,可是眼下即便是每人每天半份口粮也支撑不了一两日了。我长出一口气说道:“从明日起杀马充饥!”
我这军营本也不大,马也不过二十几匹而已。虽然军士都颇为不舍,但是为今之计只能先度过难关,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我想也许过不了几日援军便道。
谁知又是三天,这三天有欧阳姐妹陪在我身边,日子倒也多少好过些。这三日来几乎将所有的战马杀光,只剩下我临行之时父亲所赠的那匹大宛马,这却是千里挑一的良驹。
这天早晨我来到马厩,望着里面的大宛马。拿过几根草喂给那战马,它似乎能感到我心中的悲苦,响了两下鼻之后将我手中的草嚼在口中。
“哎,马儿啊马儿!是我无能啊!”我轻轻抚弄着那马的鬃毛,忽然我觉得身后有人于是连忙扭过头来,谁知来人正是欧阳影月,她见我痴痴笑道:“马儿又听不懂你说话,你还在这里自言自语!”
话虽如此但是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我不免心中有些不快。“我怎么会不知道啊?试问世间之人何人能通晓兽语啊!”
“嘿嘿,大将军的意思是说通晓兽语的人都非世间人了?”这姑娘一副伶牙俐齿,我也不愿和她过多争辩什么,刚要离开欧阳影月便道:“我姐姐便是你所说的那种非世间之人的人啊!”
“啊?”我诧异的盯着欧阳影月,“难道说你姐姐通晓兽语?”
“那是当然了!”欧阳影月小拓得意,谁知此时欧阳左月已经出现在她身后拍了她一下,“你这丫头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呢?”
我见到欧阳左月连忙上前道:“欧阳姑娘难道你真的通晓兽语?”显然我的问话有些突然,欧阳左月柳眉微颦瞪了一眼旁边的妹妹沉吟片刻,“将军莫要听那丫头胡说,这怎么可能呢?”
“我想也该如此啊!”我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它是军营中剩下的最后一匹马了!”我有些惋惜的望着那匹大宛马。
“将军难道你想将这匹马也……”欧阳左月显然没想到我会做这样的决定,我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喊道:“将这匹马牵走!”
几个军事走到我身边诧异的望着我却始终不肯将那匹战马牵走,我咬了咬牙,“你们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几个人这才点着头怯生生的将大宛马拉走了。
又过了两日,军中再也拿不出一颗粮食了,战马也被吃的精光,可是仁匕十兄弟却至今音讯全无。现在唯一可以实用的便是一些黑豆饼,这些饼子本来是当做马料用来喂马的,谁知却变成了眼下唯一可以充饥的东西。
这饼子是用黑豆磨成粉之后再掺和玉米面压制而成,又干又硬,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这东西吃多了还会跑肚拉稀,平日里大家看也不看,现在即便是这黑豆饼也成了宝贝,这东西如果干吃绝对会将人噎死,因此只能做成粥分给大家。
早晨的时候偏将军偷偷钻进我的营帐之中轻轻将我唤醒,因为吃不饱所以大家都已经有些水肿了。
他凑到我跟前偷偷将一包东西塞给我道:“将军这是弟兄们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我好奇的打开那个纸包,原来里面竟然是一大块马肉。在这个时候能见到一块马肉与获得一大笔金银无意。虽然没有加入什么作料但依旧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忽然我想起住在我营房旁边的两姐妹。于是早饭的时候便唤她们过来,军中规定现在是每天每人三碗黑豆粥。
虽然称之为黑豆粥但是里面不过数百个米粒而已,清的可以看到底,这种东西谁也吃不饱。看着这两姐妹日渐消瘦,我也于心不安。
“将军今天为何让我们和您一起吃饭?”欧阳影月不解的喝着粥。
“有好东西!”我笑眯眯的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那个纸包轻轻打开,两姐妹看到马肉简直惊住了,尤其是欧阳左月,这几天来的接触给我的印象她一直都是一个腼腆而心思缜密的女孩,没想到见到这马肉脸上还是绽放出了笑容。
于是我将马肉分成三份,将两块比较大的分给了她们,可谁知她们都只吃了一点点便说饱了然后将剩下的推给了我,我知道这两个人都想将剩下的部分留给我,可是我也于心不安。于是那三块马肉几乎是未动分毫便又被包裹了起来。
这天夜里我们早早便入睡了,因为饥饿所以大家都很早便休息了。忽然我的耳边传来“砰”的一声,我以为是流寇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开始进攻了,连忙从床上坐起,刚要出营帐谁知欧阳姐妹已经扶着一个人走入了营帐。
“啪啪啪”门上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和白如意都是一颤,刚刚完全沉浸在手札的故事之中竟然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我们都是一惊。我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始终,与我和孙浩约定的时间足足晚了一个小时。插入机关鼠。
“这个家伙,一定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一面说一面走向门口,推开门,忽然一个黑影向我倒了过来,我连忙后退却也来不及了。
那黑影轻飘飘的,我定睛一看顿然觉得脑皮发炸,原来倒向我的竟然是一个白纸人。白森森的之人的脸上画着一双血红的唇,那张唇竟然还正咧开嘴向我笑,那笑意让我觉得浑身发冷。
“啊……”白如意一声尖叫,我扭过头只见白如意一直指着门口,我向门口望去只见在走廊中横七竖八的还摆放着数个小小的白纸人。这是谁的恶作剧吗?还是?我不敢多想一脚将那倒在门口的白纸人踢了出去,顺势将门反锁上了。
自己则靠在门口不停地喘着粗气,究竟是谁?那些白纸人究竟是谁放在门口的?我和白如意对视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几分钟我的耳边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我的汗毛一下子竖立了起来,听那脚步声的方向似乎正是向着我们这里。我抬头望了望白如意,她似乎也听到了那脚步声,屏住呼吸,咬着嘴唇,一手紧紧抓着沙发的一角。
那脚步声果然在我的房前停了下来,接着是一阵重重的敲门声,这次我有了防备向猫眼中望去,一望之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来人正是孙浩。我连忙将门打开,孙浩右手提着一捆啤酒,左手提着几个塑料带想必里面是下酒的小菜。
他见我神色慌张,脸色苍白不禁惊讶,“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惊讶的并不是他,而是刚刚的那些白纸人此时竟然凭空消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