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宫殿,怎么留你一个人在这啊?你这个年代,发烧可是要死人的!居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上次来的时候,看你不是挺受宠的吗?怎么长大了几岁,就落到这个地步了?”
许云溪一边帮他替换着变温了的手帕,一边念念有词。
在她第三次从水盆里拧起帕子的时候,眼角扫过床榻,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退烧药?
这不是她睡前刚吃过的退烧药吗?
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这个梦这么离奇的吗?还会移形换影?
许云溪震惊了,本来时隔一个多星期梦到同一个人已经让她很惊奇了,但是顾重锦的状态让她无暇多想,先救人要紧。
可是现在手上,明显属于现代的退烧药再一次颠覆了她的认知。
许云溪瞪大了眼睛,内心充满了惊疑,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梦有点不同寻常。
不行,她得捋一捋,这事不正常。
可现实没给她时间理清思路,躺在床上的顾重锦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呻吟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许云溪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莫名地居然点不自在,只能呆呆地盯着他。
顾重锦在看到她的时候,黯淡的眼睛一亮,犹如黑夜中点燃的两簇小火苗,眼底掠过一抹掩藏不住的欣喜。
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挣扎着半坐起身。
许云溪连忙上前扶住他,谁料顾重锦侧身一躲,避开了她的接触。
许云溪心里也跟着一空,不是吧,刚才还表现地那么欣喜,现在突然又想到男女大防了?
你才几岁啊,弟弟,还发着烧呢!
顾重锦强撑着支起身体,抬起眼来,声音克制而清润:“你不能离我这么近,我患了疫病。”
说完,顾重锦似乎还嫌两人离得不够远,身子又往后挪了挪,然后压抑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别别,别动,你好好的别折腾了,有点病人的自觉好不好?”许云溪听着顾重锦强忍着的低咳声,心里一颤,连忙止住了他后退的动作。
顾重锦身子往后一缩,坚持避开许云溪伸过来的手。
许云溪无奈,只得把手里的退烧药倒出两颗递给他:“不管你是什么病,总得先退烧吧,给,把退烧药先吃了,不然都要烧傻了。”
顾重锦虽然身体尽量远离许云溪,但眼睛一直盯着她,眼底好似飘荡着一层迷雾,幽深而安静,透着一股莫名的执着。
许云溪被他看得不自在,手往前递了递:“给,先吃了吧,烧退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