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
就这么逃出来了……?
容宣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闻言也陷入震惊中久久难以回神。他看着面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惊讶发现对方脸虽然脏了点,但五官确实和记忆中的容正青有几分相似。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落叶尘埃,四周静得可怕。
容宣欲言又止,最后艰难出声:“……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刑部大牢这么好逃吗?
容正青闻言冷哼一声:“刑部那些酒囊饭袋,怎么关得住我,铁链一掌就劈开了,我打晕他们直接逃了出来。”
容正青是个武痴,年轻时纵横江湖数十载,听说也有一番名气。只是后来遇见容母,便收剑归山,改名换姓,在靖州老老实实做了一名县官。
他被押往京中受审,还以为刑部能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但没想到三次复奏皆是死刑。容正青在牢里思来想去,这鸟朝廷有什么好效忠的,就这么死了也太憋屈了,最后实在放心不下家中妻儿,干脆在行刑前夜直接逃了出来。
他准备连夜赶回靖州,结果刚出城门就看见一名年轻男子牵马立于路边,出手准备夺了对方的马匹,但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儿子。
容正青思及此处,双手攥住容宣的肩膀疑惑问道:“对了,宣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宣:“我是来……”
给你收尸的……
容宣脑子一抽差点把实话说出来,他险险把后面五个字咽回去,连忙换了个说法:“我和母亲听闻你被押送入京,所以想来打探一下情况,但没想到爹你……”
你就这么逃出来了……
容宣引以为傲的语言能力在此时忽然失去了作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从大牢里逃出来的爹。让对方回去自首吧,不现实,让对方跑吧,好像又有点怪怪的。
容正青见他孤身一人,往四周看了眼:“那你娘呢?她在哪儿?”
容宣连忙按住他:“我们寻了一处村子落脚,母亲在家中守候,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容正青与发妻感情甚深,闻言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他反手把剑插入鞘中,对容宣道:“既然如此,我们速速回去找你母亲,隐姓埋名,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容宣也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父亲说的有道理。”
却站在原地没动。
无他,现在有两个人,一匹马,似乎不太好分配。容宣不认为这匹劣等老马能同时承受两个大男人的重量。
#骑,还是不骑,这是一个问题#
容正青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宣儿,你骑。”
容宣觉得不太好,连忙摆手:“不不不,还是爹你骑吧。”
谁让你是爸爸呢。
容正青很疼这个独子,闻言目光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你刚刚被爹打了一掌,怕是受了些内伤。你骑在马上,爹用轻功赶路便是。”
“……”
他不说还好,一说容宣感觉自己的肺又开始疼了。他不着痕迹捂住胸口,还是觉得让一个老人家吃走路不太好,出声劝道:“爹,无碍的,你骑吧,再耽搁下去只怕追兵就追上来了。”
容正青却豪气干云:“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你老子我这辈子从来没怕过谁,更何况刑部那群五品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