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别的声音,杨延昭心中猛然一惊,急忙的往外赶去,却早已经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心中有些失落,但他也是明白像风尘子这般的高人,生性淡然,怎会一世留守于这兴化城间?
因释空与风尘子的出现,闽地有佛道二家的气息一事,周亮等人也自然也是无需追问了。
将他们安置在府中略显清闲的时屋子,那三千铁甲卫杨延昭倒是没瞧见,便由林愿领着进了城中营地暂作歇息。。。
接着,周亮三人拜见了柴清云,对于她这私自出来的郡主,赵光义竟无责备之词,倒是让柴清云松了口气,这也使得杨延昭有些看不明白,难道是默许了二人之间的事情?
晚膳,几人并未与杨延昭等一道,这样也省得罗氏等人有所不适。膳后,郭淮与杨延昭说了他和徐少阳的打算,朝廷的高手来了,他二人便蛰伏在府中,并嘱咐杨延昭多加小心。
这番话倒也合杨延昭得心思,与郭淮又是说了几句,却看到周亮三人迎面走来。
“杨大人,我等领皇命而来,理当尽忠尽责,所以前来与杨大人商议着,明日便开始着手剿杀邪教乱党如何?”
闻言,杨延昭自然是大喜,忙吩咐着人将林愿等人请来,毕竟闽南他也是初来乍到,有些事情还需请教林愿这当地人。。。
很快,受命赶来的林愿等人进了书房,灯影之下,看着身前的杨延昭等人,眉头紧锁,许久才出声应道,“大人,邪教巫士在闽地已盛行多年,早已是根深蒂固,如今要将其扫除,下官觉得还是出手当迅速,最好能是福建路的八城同时出击,以雷霆之击剿而灭之。
并与广南东路,江南路,两浙路想协作,派兵把守着于福建路交接之处,若是有邪教乱党暗中潜至,立刻将其缉拿,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才是。”
要剿灭邪教,确实如此,应当疾风除尘沙,立在一举清除。
杨延昭点着头,望向身旁的周亮,“周将军,林巡检所说正是本官心中的意思,闽南本就山多丛密,若是躲藏于山林之间,或者是暗中潜逃至周边路府,我等很难将其一网打尽。”
周亮眼中闪过精光之色,指着桌上的简易地图道,“周边路府倒是无需担心,朝廷的文书想来已经到达了,各路的安抚使必定会在交接的州府加强防备。
至于闽南丛林遍地,确实是个难题,但只要时机抓的精准,由八大供奉一同出手,即使有残党落网,也难成大气候,日后只需杨大人稍加行事,也便无了后患。”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借着朝廷之手,重创邪派,剩下落网余党,还是要费些心力,徐徐而图之。
到时候,靠得便是民智顿开,而这些,自然是成了他杨延昭身上的重担。顿时压抑的感觉如潮水般袭上了心头,而他能做的,便是抗下这无人可说道的压抑。
又是商讨了些事宜,杨延昭看出了周亮三人眉宇间的疲倦,遂出声道,“那便如此,几位将军暂且歇息数日,待本官派人摸清邪教乱党据点之后,再一举灭之。”
“善,那便有劳杨大人了,我等连夜赶路,确实有些疲乏,先行歇息去了。”
书房中,灯仍在孤寂的燃着,林愿立在一侧,有些不甚明白,为何近日杨延昭的脸上总是有着解不开的抑郁,难道是挂记眼下的福建时局么?
良久,见杨延昭还未动静,林愿不由得上前轻声道,“大人,夜已深了,还需早点歇下,免得伤了身子。”
闻言,后者深叹了口气,“林将军,你对着此朝廷派兵剿灭邪教可有几分把握?”
林愿面色显然愣住了,继而正色道,“大人,若说实话,肃清邪教短期之内着实难以达到,不过凭着那三千铁甲卫和朝庭派来的高手,重创那些妖言惑众的邪士还是能够办到的。”
揉了揉头,杨延昭挥了挥手,示意林愿退去,自己则是用右手托着额头,在摇曳的灯火下又陷入了沉思。
天微亮之时,林愿再次被召进了知州府,看到杨延昭时,只见他双目红肿,显然通夜未眠。
走上前,正欲行礼,却被搀扶了起来,“林将军,本官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大人尽管吩咐。”
接下来的几日,福建路的八个城池中大街小巷中,皆是贴满了白纸黑字的告示,其中书列着闽地巫教七门八宗的种种罪行,大街之上,甚至有人在围着告示抱头痛哭,遇人前来,便悲切异常的指着告示上的某一巫教,咬牙切齿的说着其所做歹毒之事。
并且城中守备森严,但凡巫教之人出现,立刻便捉拿,胆敢抵抗者,就地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