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重薄纱之外,飘出一个绯色轻纱的身姿妙曼的女子,那女子面上还裹着一层纤尘不染的白纱,露出的一双眸子,透着盈盈春水,高洁且清雅。
看到那双熟悉的眸子,锦月淡笑着再次瞥了一眼赫连鸣谦,赫连鸣谦从桌下握了握锦月的手,神色恢复了平静,似乎是在跟锦月暗示,他跟那女子之间光明磊落。
此时那停住的乐声换了一种轻软的曲子奏出,在那绯衣女子身侧摆上了一张纯白的屏风,在她脚下放了一个盛着墨汁的碟子。
随着乐声响过前奏,只见她脚尖微抬,拖地的水袖一摆,柔弱无骨的腰肢飞旋摆动,飞起的水袖如同微风吹拂而起的波纹般柔弱,又如大海的波涛般气势磅礴,合着轻软的温风,像有一股神力一般肆意飘飞。
那水蛇一般灵活的水袖飞进小碟中,沾染了墨汁,便随着那女子的摆动在那块素白的屏风上挥洒自如的游走,随后在屏风之上显现出好看的簪花小字,只见上面写的是。
“巴陵一望洞庭秋,日见孤峰水上浮。闻道神仙不可接,心随湖水共悠悠。”
这首诗此时写来不仅字体优美自称风韵,还应情应景运用的恰到好处,加上面上的白纱带来的朦胧之美,的的确确让人惊异惊叹。
那绯衣女子轻收水袖,面上的白纱也恰好散落下来,露出一张清雅娇美的面容,神色之中透着一股自信的神采。
“原来是小榭姑娘,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早在闻到那茶香,锦月依稀猜出小榭也在这画舫之内,只是没料到她用这样清绝惊艳的出场方式现身。
虽然她的舞蹈远不及弦阳的出神入化的令人惊叹,字不及她的精美如繁星的特别,但这一人将此两技巧妙的结合起来,确是她跟弦阳依一人之力做不来的,看众人的神情就知她这方式效果俱佳。
“哦~,原来慕小姐跟小榭姑娘早就相识呀。”
即便王书墨语气里是惊异的语气,但锦月依旧不信,他不知道这小榭姑娘曾跟她见过面,怕是今天这个局,便是他故意的。到不知他是用小榭来拿捏他跟赫连鸣谦,还是用她跟赫连鸣谦去拿捏小榭。
“小榭曾跟慕小姐有曾有过一面之缘,但相识有些牵强。”
锦月只是垂眸笑了笑,她听得出小榭语气里的傲慢跟清高,话往深层中理解,便是不屑跟她相识。
“哦,那今日见了便是机缘,今日小谢姑娘可以跟慕小姐认识认识。”
王书墨话说的随意轻巧,因着赫连鸣谦在,她跟小榭怕是永远不可能交好了。
“小榭姑娘这字越发的精湛了?”
赫连鸣谦看出小榭对锦月的敌意,便赶紧出声,想要将话题引过去。
“小榭姑娘这字写的的确是漂亮。”
王书墨附和一句,小榭面上的傲慢之气更加浓厚了,她眼帘挂着清高的笑,看着锦月。
“见字如见人,见人也如见字,小榭姑娘面容如此清绝无双,这样的字确实配得起。月佩服。”
画舫上的侍女将小榭腕上的水秀解下来后,便只剩了一件绯色衣衫,方才她如此大的动作,却不曾将墨汁沾染一滴在身上,真是好本事。
“慕小姐有着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想必字也写的漂亮吧,不如写上几个咱们比一比?”
小榭目前只知道锦月的姓,并不知她真正的身份,只当是一个空有姿色无半点才情的女子,她偏要在赫连鸣谦面前,将她比的自行惭愧,让赫连鸣谦知道,内秀如竹比貌美如花更胜一筹。
“月的字粗鄙,比不得小谢姑娘的清雅神韵,不写也罢。”
王书墨看锦月如此自谦,眉心微微一动,他有心看戏,岂能不添油加醋的挑拨挑拨,他倒要看看,面对人的恶意挑衅,这慕小姐能否露出别样的神色来。
“慕小姐何需如此过谦,慕小姐的字可是这天朝一绝。王某看来,小榭姑娘的字虽好,却比不过慕小姐那精美如星的字吧,你说呢太宰大人?”
被王书墨突然点名的赫连鸣谦,面上的神色又僵了僵,心中迅速思索着,怎么回王书墨的刁难。
“各有千秋,何须非要争个长短。”
小榭将要坐下的身子蓦然一颤,想到锦月的自称,想到了王书墨那句天朝一绝,诧异的盯着锦月。
“你是瑶台碧池赠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