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久,夏侯风里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
跟着,新娘子由皇甫莲牵着,被一堆的拥簇着,回到了新房。
因为只是一个形式,再加上任何人都没请,所以皇甫莲并不需要到前厅去敬酒,牵着新娘子回喜房后,就把所人的都驱散,留下来了。
怕他发现自己,夏侯风里侧了侧身,把自己藏得更深一些,但又不错过任何监视他们的机会,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布幔外头那对男女——
皇甫莲把谧罗牵到床边坐下。
“燕儿,饿不饿?”皇甫莲细声地问着,一面轻抚着谧罗微微有些粗糙的手,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你的手怎么会……”
燕儿?
布幔后的夏侯风里听到皇甫莲叫那丫环的名字时,微微怔了一下。
这丫环的名字,和江南燕一样?
难道说……
这穿着喜服的女人,是江南燕?
夏侯风里想起女人熟悉的身形,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捏成了拳头。
他全身绷得像一张拉紧的弓,险些忍不住冲出去确定一下,那个盖着红绸布的女人,是不是江南燕。
但随即,他又冷静了下来。
不可能!
那个女人不可能是江南燕。
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候间,跑进皇宫掠走江南燕,而且还赶在他们前头,回到别苑——
他来的时候,那丫环就已经装扮好了。
之前在凉亭看过丫环身上的装束,和头上的发——
虽然他们身上的衣服都不算繁复,但要在短时间内装扮好,也是不可能的事。
再加上,方才探子回报,说皇宫内一切正常。
所以,更不可能了。
可如果这女不是江南燕,又会是谁?
夏侯风里回过神来,重新看向外头,恰好听到那女人轻声轻语的回答——
“没、没什么,只是最近做的事有点多了。”谧罗红了下脸,摇头。
她身上的肌肤因为没有劳作的关系,依然白皙嫩滑,但双就不同了。在别苑这段时间,擦桌子、洗碗、洗衣服……种种的事,让她的手变得有些粗糙起来。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家的丫环成天做事,还会保持住双手嫩滑的?
“以后你只要陪在本王身边,其他的事,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皇甫莲一面说着,一面将谧罗的手举起,放到唇边,心疼地亲吻。
“嗯。”谧罗红着脸点头。
她的声音很小,躲在布幔后的夏侯风里有些听不清楚。
但那声音,依然给他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丫环,会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难道她真的是江南燕不成?
夏侯风里将布幔拉开一点,一双炯亮的黑眸,朝床榻上的两人看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只可惜,那女子的脸被红绸布遮住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样子。
他只能尽力地通过皇甫莲和她对话的声音,来判断那女子是谁。
“要不要吃点东西?”皇甫莲问。
“我不饿。”谧罗摇头,凤冠上的珠帘跟着丁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