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和黄雀儿同时扶住他,叫他别怕,说如风不咬人。
黄元表示万分怀疑,问道:“这村里的人它都认得清,不咬人?也不咬畜生?”
林春欢喜地摸了摸如风的头,一面笑着叫它别吓人。一面对黄元道:“如风可有灵性了。凡见过一次的人,它都记得,就算在山上遇见了,也不会伤人,也不动村里的鸡鸭。”
杜鹃问道:“如风这些天都不在家?”
她是想起林大头之前说的那句话。
这一问可不得了,林大头气呼呼地说道:“春儿一走。这畜生就在家待不住了。跑山里去,一待就是十几天,就跟野的一样!这些日子一根野味毛也没叼回来过!我还以为它不回来了呢,怎么又回来了?”
农忙的时候,连秋生也不得闲上山打猎。如风再一跑,林家居然没新鲜野味吃了,他能不生气吗!
杜鹃怔了会,才跺脚大笑。
“嗳哟大头伯伯,如风可不就是野的!它能认林春就算运气了;林春不在,你还指望它帮林家干活?嗐,真要那样,那还是百兽之王么,也太下作了!”
众人也都禁不住大笑。
林春看看面色发黑的爹,再看看如风,想说它几句,终究没舍得。就像杜鹃说的,它本来就是野的,没责任帮林家“打猎”。他便拍拍它,示意它回房歇息。
如风朝林大头龇了下牙,大摇大摆地进了西厢屋里。
林大头只好干瞪眼。
这里,大家争相尝试压水,以为神奇。
一时小顺跑来,说爷爷奶奶来了,杜鹃等人才回去。
大头媳妇在后喊“雀儿,晌午带你弟弟来吃饭。”
杜鹃忙道:“婶子先别忙,这几天我家肯定事多。等忙过这一阵子,再来婶子这吃饭吧。”
黄元这一回来,自家亲戚肯定要挨个请他的。
大头媳妇这才罢了。
回家后,见冯氏也回来了,采了嫩藕、摘了鲜杏和李子等,好几个篮子装着。又说是谁家送的,又有谁家打招呼喊黄元吃饭等等,满脸都是自豪。
儿子可吃香了!
当下,杜鹃姊妹端上饭菜来,一家人坐了吃饭。
黄元自然被家人百般照顾:嘴里吃着,黄大娘还一个劲问他爱吃什么,想吃什么,将山里各样新鲜难得的土物都数了一遍,要晌午烧给这孙子吃;又说她带了什么来,还要包饺子等等。
杜鹃姊妹都望着黄元笑。
这可是她们姊妹从未有过的待遇,然她们却没有不高兴,反觉得家里有了男丁就是不同,因此十分畅怀。
冯氏对公婆道:“爹,娘,地里草起来了。让雀儿她们在家照应,我跟她爹去锄草,等晌午热了再回来。”
黄老爹点头道:“就这样!地里活计不能不管了。”
杜鹃脑子一转,忙道:“我跟大姐也去吧。衣裳都洗了。屋子也收拾了,留黄鹂在家煮饭就够了。下地人多些,一气忙几天,都弄完了。爹和娘也能歇口气。家里有爷爷奶奶在,就等于长辈坐镇了,来什么人都能应对。黄鹂煮饭也不怕:要烧什么菜,都先弄好了,等我跟大姐收工回来,三个人一齐动手,烧起来也快得很。”
她知道一会家里肯定要来许多人,她宁愿去地里。虽然薅草,脑子却是轻松的,正能好好体会久别的乡村田野风光。
黄老爹和黄大娘求之不得。
这正是他们做爷爷奶奶的露脸的机会!
黄大娘便振奋道:“你就跟雀儿去。家里有我和你爷爷呢!我帮黄鹂一块收拾煮饭,来人也不怕……”
黄元望着杜鹃,心里却不是滋味。
这倒好,他一个男儿在家待着,姐妹们却下地干活去了。这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