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走进船舱便感受到了周身尽是暧昧的气息,他瞟了一眼床榻,凌乱的被子鼓起一个人形,床榻下是一件藏蓝色的太监衣服,沈行之收回目光,也掩饰住自己心里的惊讶,躬身抱拳道:“臣沈行之见过皇上。”
皇上不玩女人开始玩太监了,沈行之着实为自己的妹妹担心,此非良配,此非良配。
被打断的楚序下身涨得慌,脸上却强笑出来,“爱卿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臣已经安排好皇上所交代的,”说着拿出一封奏折递了上去,楚序仔细看了看,笑意满面道:“爱卿果然不负朕所望,倒时还要帮朕打好掩护才是。”
“臣自当竭尽全力。”沈行之道。
“退下吧,朕坐船容易觉得疲劳。”楚序揉着头假装自己头疼的样子。
沈行之又不傻,自然知道其中缘故,虽不能理解龙阳之好,却也知坏人美事为不义之举,低着头退出了船舱。
沈行之一出船舱,楚序便站起身跑向床榻,掀开被子一看,被子下的人早已呼吸均匀,进入梦乡,楚序叹了口气,为沈碧芊掖了掖被子以免她呼吸不畅,随后一个人坐回了书案前翻起了奏章。
自从皇上身边出了现了红人小千子之后,大朱头都没了位置,只见小千子十分勤快,皇上渴了,便紧忙端茶倒水,皇上热了,便站在一旁扇风,皇上写字,便研墨,总之殷勤的事事都抢在大朱头前面。
“沈昭容,让奴才来吧,您全干了,奴才干什么?”大朱头越发的觉得自己地位受到威胁,抢着与沈碧芊干活。
“朱公公你就歇着吧,我来就行了,要么皇上撵我回宫了怎么办。”沈碧芊把扇子又从大朱头的手里抢了回来。
大朱头的目光像是要把沈碧芊剥下层皮一般,嘴里嘟囔着:“在这么下去,回宫的那个只怕是杂家了!这世道真是变了,太监的活儿也有人抢着干了。”
历经几日,龙船终于靠岸,到达小城徽州,沈碧芊也结束了窝吃窝拉的日子,她低着头跟在楚序身边偷偷瞟了几眼跪了一地的官员,心里感叹果真是皇上出巡,任谁都不会有这样大的阵仗。
楚序脸上带着微笑,抬手道:“众卿平身。”
“请皇上先上龙辇。”众臣纹丝不动,楚序只好先登上龙辇,待龙辇抬起,众官员才站起身,沈碧芊跟在朱无能身边走着,同时眼睛没有闲着,注意着周围的风景,一切对她来讲都太过新鲜。
徽州城门守卫森严,见大部队到达自动列成两排准备接驾,徽州虽是小城,但贸易发达,地理位置较好交通发达,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贫富差距过大。
一进徽州城街道两边的百姓们自动跪下,高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有山呼海啸之势。
沈碧芊看着道路两边跪着的百姓,觉得奇怪,却也说不清哪里奇怪,观察了许久恍然大悟,这徽州城的百姓各个身着丝绸,穿棉衣的竟一个都没有,沈碧芊感叹这小城竟如此富饶。
沈碧芊注意到的,楚序自然不会注意不到,他想到的只有这些欺上瞒下的狗官们的乌纱帽该拿掉了。
来江南前楚序做了许多功课,每个地方的特点不说了解的一清二楚也十有*,贫富差距大的地方又怎会满城的人都穿着丝绸呢?别说是乞丐,就是穷人都看不到。
忽然队伍前面冲出一个人影,他身着寒酸布衣,手上举着一张卷好的状纸,一面冲向龙辇一面挥动手中的纸。
只闻道前面穿着官服骑着大马的人高喊一声,“有刺客,还不保护皇上?!”
只见本地随行中一名侍卫举起弓箭,瞄准好目标,拉开弓,离弦的箭像是飞一般的射了出去,叶沐虽武功高强却也来不及阻止。
那人的脑门像是靶心,一只利箭插在正中央,只见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手中还举着那张状纸。
人死不能复生,但状纸不能再被有心之人毁掉,否则那人便白死了。
叶沐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脚尖一点,蜻蜓点水般的踩在一个个侍卫的头上,赶在别人之前拿到了那张状纸。
“把状纸递上来。”楚序吩咐道,话音一落,当地的官员脸色吓得煞白,头上也跟着冒虚汗,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