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俩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
在元盏儿心里,笑无疾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大哥、也是她的再造父母,即便她对别人再歹毒、再心狠手辣,唯有在笑无疾的面前,她愿意做个百依百顺的小女人。
可笑无疾呢……他表面上是和那元盏儿、龟三称兄道妹,心里却从来没把他们当成是自己人,甚至都没把他们当“人”。
在笑无疾的眼里,这两人永远是低贱的妓女和龟奴,别说是和自己平等了,就算比起他白天刚见过一面的孙亦谐和黄东来都不如。
元盏儿对笑无疾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好用的泄欲工具罢了。
看到这儿可能又有人要问了,笑无疾都当了山贼了,要干那档子事儿,他也不用专找元盏儿吧,不是有抓来的民女吗?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他笑无疾也有自己的原则,就是在男女之事上,他不喜欢勉强,毕竟他以前是那悟剑山庄的少庄主嘛,被人伺候惯了,让他和那些山贼喽啰一样用强,他觉得丢份儿。
这世上很多渣的人都是这样,面对那些大是大非、该讲究的地方,他们不讲究,而在一些已经没必要讲究的地方,他们瞎逼讲究。
咚咚——
“二妹,你睡了吗?”笑无疾一边敲门,一边就已推门进了人家的屋。
他知道,不管元盏儿睡没睡,为了他,她总会起来的。
“二妹?”进屋后,笑无疾径直就朝着元盏儿的床那儿行去,并顺手撩开床帘摸上了床。
他的手很快隔着被子摸到了元盏儿那曼妙的身体,他也一个侧身就躺上了床,然后……他的脸,就贴上了一张冰冷的死人脸。
“啊!”
咱用一句都能听懂的双关语来说吧,这笑无疾当时就吓软了。
惊吓之余,他已翻身下床,并掀开了被子,这才发现那元盏儿早已气绝身亡;借着窗外洒进来的些许月光,便可看清她那因痛苦而扭曲的、死不瞑目的脸。
“这……”惊诧间,笑无疾几乎是凭着本能冲出了屋子,跑回自己房间去拿了上了佩刀。
他的房间距离元盏儿的倒也不远,几步就到,但就在他去拿刀的、那几十秒的时间里,又一个疑问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元盏儿是怎么死的?她的房间就在我的附近,这夜深人静的,若里面有搏斗之声,以我的耳功应当听得见啊。
想到这儿,拿好了刀的笑无疾便又回到了元盏儿的房间去。
刚才他跑得有点急,没有看分明,这会儿他再仔细检查那元盏儿的尸体,便发现其体表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糟了!”笑无疾立刻反应过来,这八成是毒杀,随即他又想到了自己和元盏儿今晚是同桌吃饭的,自己怕不是也中了毒?
但眼下他却是一点毒发身亡的征兆都没有,就算有,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该怎么解……所以,稍稍冷静下来一点后,他赶紧又跑去了龟三的房间查看。
结果不出所料,龟三也死了,死状和那元盏儿一模一样。
笑无疾随即便出了内堂,一间一间地去那些喽啰的屋舍里查看,最终只找到了三十来具毒发身亡的尸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笑无疾怀着这个念头和满心的恐惧,失魂落魄地回到寨院儿内的时候。
忽然,竟有人跟他说话。
“笑寨主。”孙亦谐那贱贱的声音和语气还是很容易辨识的,“你现在是不是慌得一逼啊?啊?”
笑无疾闻声,猛然转头,便看到七八米开外,有两道人影,手里各自提着个灯笼,站在那儿正看着他。
“你……你们……”笑无疾看到孙黄二人时,头皮都有点发麻了,“……把毒下在了哪里?”
“不是毒,是蛊。”黄东来道,“一种听到特定的‘声音’,就会发作的蛊。”
此刻黄东来所说的,自然不是那“极乐蛊”,不过原理是类似的。
这个配方,无疑是他从顾其影的手记上得来,而那触发蛊毒的特定声音,自然就是此前笑无疾听到的“猫头鹰”叫声了;实际上呢,那并不是动物发出的叫声,而是用一种特制的筚篥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