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水本是想杀了这扶南,一来给越清古那恼人的惹事精一个交代,二来能杀杀虚谷的锐气,三嘛,还能把孟书君那事儿给囫囵过了。
没成想着。这扶南却有意思得很,知道如何自救。
这样一来,任秋水反倒是乐意把他的命留一留了,就看看虚谷那老不死的,如何应对。
任秋水沿着茶杯沿儿打转,目光微凝,召来下人。
“止风,这个扶南,近来与凤台城中什么人走得近?”
“回神使话,除了他刚刚说的太史大人卢辞,还有就是朔方城的质子王轻候,他们见过几面,扶南似乎很相信他。”tqR1
“王轻候,那个王蓬絮的三弟是吧?”
“正是他。”
“嗯,看来这王家几兄弟,都挺有意思的。”
“是挺有意思的,那王蓬絮是个正人君子,但王轻候,那可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了,完全看不出那是两兄弟。”
任秋水一听这话有意思,便来了兴致:“怎么说?”
下人老老实实回话:“神使大人您平日事务繁忙,可能不知道,那王轻候啊,曾经跟前太史大人李崇光的儿子干过一架,就在昭月居,听说就为了抢个昭月居的妓,争得面红耳赤的,要不是抉月公子派人息事宁人,怕两人要打得头破血流。”
“这么有意思?”任秋水笑起来。
“可不是说,你说王轻候这人,他府上都养了三个女人了,还要在外面跟大臣之子抢女人,这色心是得多重啊。”
“还有什么别的有意思的事吗?”
“有啊,今儿早上还听人说呢,大早上的就喝醉了,在余庆楼里耍酒疯发神经,轻薄了去楼里吃早茶的两个姑娘,被人打得半死,这会儿让余庆楼的伙计抬回去了,据说醉得跟头死猪似的。”
“这么个废物,扶南为何信他的话呀?”
“会拍马屁,小的有一次去扶南公子殿中,听他说话差点没把我鸡皮疙瘩掉下来。那王轻候一口一个神侍大人,一口一个您说得对,小的万事仰仗您,那扶南神侍听得心里头自是舒坦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扶南神侍这种人,听着点好话连方向都找不着了。”
任秋水听着发笑,扔下茶盏:“听着是个有意思的人,对了,止风,我记得你也是从昭月居里头出来的吧?”
“是啊,但小的跟扶南神侍不一样,虽同为神侍,他想的是往上爬,小的嘛,图的是个平安是福,安安份份地侍奉着秋水神使您就行了,别的不想。”
“没出息,你要是有扶南一半的心思,我能让你一直给我端茶倒水的?”
“端茶倒水有什么不好,什么活儿都得有人干呀,扶南神侍就是想要得太多了。”
任秋水只是笑着摇头不说话,又叫止风去王轻候府上看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醉得跟头死猪似的。
止风依言来到了王轻候公子府,让一屋子的酒气冲得不行,捏着鼻子扇着风,眉头皱得紧紧的:“这王公子大早上的喝什么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