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杨延昭与郭淮率先的闪进了胡同之中,揭开蒙着脸的布襟,回过首,刚好看到大队的甲士朝着刚才激战之处涌去。
火把亮透了漆黑的街道,杨延昭嘴边露出一丝轻笑,“这便是皇家子弟,惊心动魄,风光无限。”
说罢,也不理会身后的吵闹,与郭淮二人往回走去了,自然也看不到被宋州知府等人所簇拥的十来岁的锦衣少年郎。。。
在杨延昭离去不多时,又是一道纤细的身影躲过搜寻的士卒,从屋顶飘然而下,看着已空无一人的巷子,不由得握紧了手中长剑。
杏目中满是寒光,深长的青砖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她匆忙赶来所要截杀之人。
却是又一次错失了机会。
有些不甘心,身形再起,朝着巷子中依稀还残留的道家之气追去,可是半晌,仍是毫无踪影。
“可恶的浪荡子!”
剑鞘插进青砖之中,碎石飞舞。
待拔剑之时,眼光扫过路面,竟看到一户门口堆着的砖石之中竟有一个小布团,五感皆开的净玉可以清晰的闻到上面的血腥味。
。。
白皙的玉手拿起布团,甩开,有一尺长左右,半尺宽来,白色已经染满了殷虹的鲜血。见到此物,净玉倒是一点没有感到厌恶,将怀中的手绢儿取出,包裹上白布。
恰巧此时,身后有了吵闹之声,明白是那些搜查的卫士,净玉将手绢重新塞回怀中,轻身跃上屋顶,脚尖点过瓦片,飞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因为赵德昭遇刺,街道已被封锁,为了避开嫌疑,杨延昭二人便挑着小巷行走,刚推开小院的门,便看到守在一侧的萧慕春和崔平等人。
“教官……”
“不用担心,只不过是寻常的地痞流氓争夺,我与师兄没事。”
赵德昭的事情他并不打算说出来,毕竟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反而越是安全。
退去了萧慕春等人之后,闻到动响的八妹与排风走了出来,两人不知杨延昭出去做了何事,倒是对他半路离去多有抱怨,不过等看到他白衣上的血迹时,当即惊了出声。
“六哥,这是怎么了!”
看着八妹与排风的慌张模样,杨延昭在二人脸上捏了捏,“没什么事情,我与师兄见到几个黑衣人对一小娘子行凶,便上前救了她,这些血是那些贼人的。”
没理会杨延昭的话,八妹与排风将他好生的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这些贼人倒是嚣张,待遇到本姑娘,定好好的收拾他们!”
小丫头咬牙切齿的样子倒是几分可爱,杨延昭自然笑着应下,继续说了两句,这才问起罗氏女。
“罗家姐姐在温老夫人的房中,在给她银针入穴来活血化瘀。”
排风也跟着八妹一道,唤罗氏女为罗家姐姐。
“秉阳兄和老夫人已经安顿下来了?”
八妹点首,小手负在身后,“那是当然,由鱼儿在,早就安顿好了,眼下,温家哥哥正与张大哥在书房中用功了。”
“那便好。”
说着,杨延昭回屋中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带着八妹两人去了温李氏的屋子,罗氏女正在针灸,见到他,温柔的笑了笑,便低首继续专注于银针之上。
没有打扰罗氏女,杨延昭轻手关上房门,将象棋黑白两子改成五子棋的方法告诉了有些无所事事的排风与八妹。
待两个小丫头来了兴趣,自行去琢磨之后,他也回书房之中,开始挑灯夜读了。
明日便是冬试了,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眼下能有信心的也只能算是射、书与数这三样。
礼仪上,虽然在藏书阁恶补了一番,但古人礼节之繁多,又岂是他短短数日便能完全看的通透的?
万般无奈之下,杨延昭与藏书阁守阁的老者借起了其中的几本古书,出乎意料的是老者并未难为他,顺道还帮着他挑了《仪礼》等一些代表性的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