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耐人寻味。”林天禄索性将华舒雅打横抱起:“先离开此地吧,此地并无外人被卷入废墟。而这般大动静,应该很快就会有衙门的人前来探查。
具体发生何事,待舒雅醒来再仔细问问。”
尚涵微微颔首。
。。。
。。。
王府内。
茅若雨略显紧张地在大堂内踱步走动,不时抬头瞧一瞧宅院大门,确认并无人影回来后,顿时又苦恼不安地垂首思忖。
“果然还是得主动去。。。嗯?”
美妇脚步蓦然一顿,侧耳聆听,很快察觉到宅院门外隐约有脚步声靠近而来。
嘭!
宅门被重重推开,数道身影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仔细一瞧,便发现皆是些年轻侍女、以及被簇拥在中间的一名奇异女子。
其穿着紫袍大氅,云鬓高簪,身段高挑曼妙,虽略施粉黛但仍难掩几分岁月痕迹,冷眼渐眯,隐隐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摄人气魄。
茅若雨错愕瞬息,很快肃起面庞神情,执手上前:“不知几位是。。。”
一侍女当即皱眉呵斥道:“大胆刁民,见到紫俞娘娘还不快些跪下行礼!”
紫俞娘娘?
并非母仪天下的皇后便敢自以‘娘娘’之称,足可见其身份地位非同凡响。
茅若雨心思急转,很快欠身浅拜道:“民女拜见娘娘。”
侍女见状面色倏冷,正欲再开口,但紫俞娘娘却微抬皓腕,淡然道:“既与舒雅有些关系,这大礼便免了吧。”
“多谢娘娘。”茅若雨垂首施礼,迟疑道:“但不知娘娘为何会在深夜之际前来此地?”
其一旁的侍女螓首微扬,冷哼道:“娘娘心系华六小姐的安危,一夜不眠,听闻有两位姑娘造访便特意前来打听。”
茅若雨闻言眼神微动,连忙回应:“娘娘心怀仁慈,但奴家半个时辰前刚驾车驶进青城,还不曾与华姑娘再见上一面。直至来到王府门前,才从几位侍卫口中听闻了消息。”
“我等要问的不是此事,而是在长岭县内的事!”
侍女沉声道:“华六小姐可是与那叫做林天禄的男子有染?”
“嗯?”
茅若雨顿时一愣。
但美妇心思同样转的极快,不过片刻思忖,很快出声道:“华姑娘她与。。。先生确实关系不浅,但双方相敬如宾、亦如知心好友,不曾做过任何僭越之举。如今正值春节之际才前来拜访叨扰。”
“而你,又与林天禄是何关系?”
“奴家。。。”
茅若雨银牙紧咬:“奴家是林天禄明媒正娶的妻子。”
侍女寒声道:“当真胆大包天!既已有了妻室,竟然还胆敢前来招惹华六小姐,这林天禄莫不是将我等正阳王府当做了摆设!”
紫俞娘娘冷眼渐眯,双唇微张:“荒唐。”
茅若雨心下有些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舒雅失踪不明,又有这紫俞娘娘前来‘兴师问罪’,她究竟该如何回应才不会招致无端麻烦?
“——娘娘还请息怒。”
平静舒缓的声音蓦然响起。
众人侧首望去,就见程忆诗正沿着走廊快步走来,直至茅若雨身旁才停下脚步,欠身道:“华姑娘与林天禄之间乃是两情相悦,并无所谓的荒唐。男子娶妻娶妾虽要有足够的身份地位,但林天禄他当初考得功名,虽上京落榜,但此身份终究不假。”
她低垂眼帘,不卑不亢地娓娓道来:“至于林天禄此人在长岭乃至西马郡一带本就名气不凡、平日乐善好施,乃是人人称赞的善者,虽不及家财万贯,但如今同样也有些积蓄家宅。这样的男子娶上妻妾并无几分问题。”
侍女怒目而视:“你——”
但紫俞娘娘很快淡然道:“你,就是林天禄另一位妻子,程忆诗?”
“正是民女。”程忆诗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