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会认为谢小苗是陈县长的人,出于两点,第一,他在等电梯的时候面对李显贵的表现有些过了,第二,就是当时我和他在县宾馆为书记你确定住宿的地方,远远的看到了卢万帅,由卢万帅想到了谢小苗身上。”
“小卢?”裘樟清又挑了一下眉毛,冯喆肯定的说道:“是。裘书记,你这么信任我,我也应该对你负责,大家将心比心,我应该对你知无不言,要是隐瞒什么,那就是不可原谅的。”
“你说。”
“好,裘书记,那个卢万帅之前做过你的秘书,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成为你的秘书的,是你选定的?还是县府办那边推选安排的?当你离开梅山之后,他还在县府办工作,而我,却去了半间房,到了半间房之后还连续不断的遭到刁难。”
“过去的就过去了,我想我应该正视过往,我说这些并不是心里不平衡,不是觉得我受到了委屈就要妒忌猜忌卢万帅,而是今天我从偶然的看到了卢万帅想到了谢小苗。”
“书记你还是县长那会,卢万帅是你的秘书,钱一夫是县府办主任,这两个人无疑是你平时接触的∷,最多的人,同比,你现在是县委书记,我是你的秘书,谢小苗是县委办主任,我和谢小苗就是你如今身边接触最多的人,接触最多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最了解你的人,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也就是最能伤害你的人。假如你做县长那会,卢万帅或者钱一夫是个不确定的因素。那么这会你做了书记。我和谢小苗就是你身边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现在假设我和谢小苗有一个人是不能被你信任的。那么,从你的角度来看,我们俩哪一个被某些人利用收买的机会大些呢?”
“我现在不谈自己,只以个人的立场去审视谢小苗,从为自己自辩的角度谈谢小苗。首先我是被书记你选定的,那就排除了书记秘书这个职位被有些人安插成他们自己人的可能,那县委办主任这个职位呢?谢小苗并不是书记你到了梅山之后提拔的,他本来就是梅山县县委办主任。可是他当了县委办主任的时间却不长,现在我再回到一开始说陈县长的那个话题,假设谢小苗是被陈县长授意提拔起来的人,陈县长要是在方书记之后当了县委书记,那就不说了,要是出现了变数,陈县长没有当书记,就像现在这样书记你到了梅山,而谢小苗在这么重要的一个岗位上又是陈县长所提拔的人,那么。陈县长这一步棋,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又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裘樟清听着冯喆的阐述。将水杯放到了茶几上,目光里透射的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冯喆又说道:“陈县长在梅山的时间很长,去年他跳票当选县长就很能说明他在梅山蕴藏的能量,现在卢万帅和钱一夫都不提了,那是过去的事情,要是如今谢小苗又是陈县长的人,连县委办主任都是陈县长安插的人,其他县委的岗位会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那么书记你今后在梅山,怎么开展工作?”
裘樟清深深的靠进了沙发中,猛然问:“那你说谢小苗今天在电梯外的那一幕,到底为了什么?他那么做不是将他自己给暴露了吗?”
“是,书记,我和谢小苗在宾馆后园里走动的时候,一直在想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可是一见到卢万帅,我随口问了一句卢万帅如今在哪个岗位上,谢主任的反应就提醒我了,让我有些明白了。”
“你说!”裘樟清又坐直了身子,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脸上很是严肃,冯喆就说道:“我当时一问,谢小苗表情当时就是一个停滞,嘴上像是敷衍的说小卢好像是在县府办工作的。书记,卢万帅在你离开后并没有调离县府办,谢小苗对这个难道不知情?不管之情不知情,谢小苗回答我又有什么好顾虑的?为什么故意的要含含糊糊?”
“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我当时就觉得,谢小苗这种反应,难道卢万帅当初做你的秘书,是陈县长他们安排的?而恰恰也是谢小苗的这种反应,我不禁联想到了两个个词语,这两个词语当然很不恰当,就是‘惺惺相惜’和‘物以类聚’,我觉得,谢小苗很不自然的反应就是说明了,他觉得我可能意识到了卢万帅的情况有些奇怪,同时觉得我在试探他,他或许是惊慌,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内情。”
“我之前根本没有和谢小苗接触过,我觉得能够被方书记或者陈县长赏识的人,不会是头脑简单的人物,因此我又想到了电梯前遇到李显贵的那一幕,我曾对书记你说过,谢小苗一见到李显贵,先是表现的为一种发自内心的谦恭,这个的原因是谢小苗曾经在李显贵手下干了许多年,见到老领导自然有一种本能的惯性表现,但是作为县委办的主任一直表现的没有气节,礼貌的过头,就是在演戏了,所以我觉得,接下来的时间,谢小苗不离开电梯门就是在给我看,给我看也就是给书记你看,他在看书记你的反应会怎么样,会怎么对待电梯事件。”
冯喆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谢小苗太聪明了,假如,在谢小苗对李显贵那么顺从的事件之后裘樟清对此有反应,觉得谢小苗这个人不值得信任,不堪重用,那么谢小苗就证明了其实裘樟清很聪明,以前被陈飞青跳票只是经验不足,大意失荆州,措手不及,肯定被怀疑后从此后就会被裘樟清疏远,不被重用,那么,他可能就顺理成章的松了一口气,解脱出来,免得在陈飞青和裘樟清之间难以选择,毕竟裘樟清太强势了。可是陈飞青也不是好惹的。谢小苗还不如跳出去在一边看两虎相斗。
但是如果冯喆和裘樟清一直没反应他透露的信息。信息的内容就是说他是陈飞青安插在县委的人,那证明裘樟清就是一个窝囊废,除了有后台支撑外就是一个空壳子,就是一个笨蛋,那么,谢小苗就可以从此后放心的倒向陈飞青、死心塌地的跟着陈飞青干,谢小苗之所以会这样,因为就裘樟清这样的干部。在梅山是呆不长的,梅山起码在一段时间里还是陈飞青的天下,而谢小苗跟着一个有能力的总比跟着一个笨蛋二世祖要好些。
冯喆说完了,裘樟清一直没吭声,她想了很多事情,最后还是将思维停留在了眼前的这个男子身上。
有才的人不好用,好用的人没有才。
一个县委办主任在第一天就耍了滑头,做了几个动作,释放了一些信号,今后在梅山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冯喆能这样,真是难得。同样是第一天,他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就给自己说了这么多的东西,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这个秘书,自己还真是没选错。
不然,自己一天又能接触到些什么?那还不脱离实际,又被一些人架空了?
被架空,不踏实地,那是很可悲的。
“梅山的事情盘根错节,很是复杂,那你说,怎么才能扭转这一切?”
裘樟清这就是在考校自己了,冯喆也不退缩,想想说道:“书记,往往问题太多了就会觉得不好下手,不过我觉得凡事都有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抓住了主要矛盾,解决了主要矛盾,次要的矛盾就会简单些,也许会不成为矛盾。”
“许多人其实都是在观风跟进的,就像古时候打仗一样,别看对方阵营号称多少万人马,只要主将败北,敌军立即就军心涣散,丢盔弃甲,不过现实中也有人人云亦云的,这些人就是摇旗呐喊混吃混好处的,一旦树倒猢狲就散,兵败如山倒,黔之驴里面的驴叫声何其大,在不了解它之前觉得它很威风凛凛,可是一旦近身,却觉得驴也不过如此,几声驴叫哪能抵挡住老虎锋利的爪牙?”
裘樟清听到冯喆比喻的很有趣,本来想笑的,脸上却忍住了,心说冯喆说的对,在梅山,自己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就是和陈飞青之间的矛盾,自己要做事他要夺权,自己要做这个陈飞青就要搞那个,自己要向东他就会向西,不解决了和陈飞青的矛盾,还怎么做事?
再说解决了和陈飞青的矛盾,那自己还有什么困难?起码没人给自己使绊子投放暗器了。
领导在于谋人,职员才在做事,谋人和做事其实是辩证的统一,自己之前想的有些偏了,觉得回到梅山后认真做事,实实在在的抓几件实事大事,让大家看到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也让上面看到自己的政绩,可是谢小苗的事情提醒了自己——阶级斗争时时刻刻都要抓,一刻都不能放松!
敌人要天天斗争,时时刻刻的斗争,一会不斗争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歼灭自己,让自己遭遇失败,让自己遭到灭亡。
朋友更要间断的斗争,要是不过几天斗争一下,朋友可能就会因为亲密而疏忽了你本来的秉性,就会轻视你、无视你、藐视你。
冯喆的意思,就是说快刀斩乱麻,擒贼擒王,将陈飞青的问题一劳永逸的给解决掉,那么从此后梅山的事情就会顺通。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心理上蔑视敌人,以前自己败走滑铁卢其实就是让陈飞青搞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自己是书记,有备而来,将陈飞青看的高了,看的妖魔化了,简直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未完待续。)
ps:回复“小猫种鱼ing”朋友:书评已看,重审了第149章,才发现这章确有漏洞,现已对该章节进行了修改,诸如有一段修改后为“李显贵是县里领导,‘谢小苗虽然是县委办主任,但没有入常委,而且在谢小苗成为县委办公室主任之前,李显贵一直就是谢小苗的领导,’谢小苗脸上就绽放了笑容,说了声李bu长好,但是李显贵像是没听见,或者是在思考别的事情,对谢小苗的问候没有做出回答,这时,冯喆在谢小苗身后也说了一声李部长好。”
加单引号的是增添的内容。
飞翔从十一月末开始一直来回奔波,难以稳定码字,章节完成了都是凌晨两三点,精力严重透支,每每头昏眼花,故事情节虽然在脑海里,但是成为文字呈现于大家面前,语句和用词就有些疏于检查,于是造成了一些阅读障碍,借此对《过关》的书友们致歉!
也想过偷懒休息几天的,因为大家的支持鼓励,飞翔才不至于断更,可见在题记中说的“即使做一件简单的事情,一旦开始做了,就要坚持到底”实属说着容易做着难。
飞翔在写《过关》的过程,其实也是自我的一次过关。
欢迎朋友们在书评区留言,指正阅读中发现的瑕疵,飞翔会在今后逐步修改。
谢谢大家!
二零一六年一月十一日凌晨两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