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冲看见这种景象,当真应该高兴才对,那紧绷的神经也应该放松下来才对,敌人如此松懈,岂不正给了他机会?
但少年眼中的警惕神色,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浓重。
“这一切都是表面的假象!”
刘家堡表面上越是松散,就越让少年感觉到可怕,因为他根本无法判断,刘家堡到底有多少高手埋伏在暗中。
如果此刻,刘家的门前有一百名面容肃穆的武将,正严阵以待的话,那于冲的心反而平静许多。
但他看见的却偏偏是两个邋遢守卫,三大家族的高手藏在哪里,他根本无法判断,这让他根本无法预判敌人实力。
于冲缓缓走过刘家堡正门前,一颗心已经是惴惴不安。
“这次主持埋伏的人应该不是刘建德,他绝没有这样的城府。”
“主持大局的人,到底是薛沧海?还是那个郑荣?”
少年缓缓行走在光明大街上,心中默默地盘算着,最后得出一个相同的结论,道:“主事者无论是薛沧海还是郑荣,都同样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敌人。”
于冲悠悠地来到一家客栈门前,机械地步入这客栈中,心中叹息道:“如果师傅没有沉睡的话,一定能帮我分析明白当今局势,一定能帮我想出法子救出泽龙。”
“师傅,您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少年以往每次面对困难、绝境,墨老总是能在最关键时指点迷津,这时候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实力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努力,未必成功,但放弃,则必定失败。”这些墨老曾经说过的话,成为此时指点少年行动的唯一信念。
少年来到这家客栈的柜台前,脑海中仍回忆着墨老说过的话,这时他陷入绝对劣势,面对着三大家族的联合绞杀,不禁重新认识到这两句话的真谛。
有些道理并非我们不懂,只是懂得还不够真切,还不够深刻。当致命的危机迎面袭来,我们才会重新领悟这些早已知晓的道理。
领悟过后,便得到升华。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要住店么?”柜台后站着一位瓜子脸妇人,对于冲微笑着问道。
于冲点了点头,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问道:“你们店里的生意,怎地这般冷清,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美丽妇人叹息了一声,道:“大家族之间的争斗,总是连累我们这些小户人家,现在谁还敢住在光明大街,街坊们早都搬出……”
于冲交了定金后,便拿着房间钥匙来到房中。
他之所以要入住这家客栈,是因为此地距离刘家只不过百步之遥。他特地要了一间六楼高层的房间,目的是为了可将个刘家堡都收入眼中。
少年推开窗户,呼吸着窗外的清闲空气,挺直身子凭高远望出去,整个刘家堡的布局都看在眼中。
“主宅八间,偏厅十二间,厢房十六间,加上会客厅、马厩、仓库、杂货间,一共有153间房舍……泽龙会被关在哪里?他现在还活着么?”
于冲的眉头紧紧皱起,紧握的桌角上的手用力一抓,将紫檀木桌角捏为粉碎,心中沉声喝道:“如果张泽龙死了,就算疯狂动用玄魔戒,就算耗尽全部精血,我也要三大家族的968口陪葬,为我的兄弟陪葬!”
于冲的眼中光辉闪了又闪,一句话在心中反复出现:“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我决不能坐以待毙,我一定要做些什么。”
少年缓缓地躺在床上,心中喃喃地道:“如果师傅还在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可惜他现在不在,我只能靠我自己……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于冲从没有过如今这样迷惘,他除了苦苦等待时间到达三天后以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头脑中空空荡荡,一点思绪也没有。
时间每过一秒,张泽龙的性命便危险一分。
夕阳下沉,星月升起,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失。
直到某个时刻,少年的眼中突然有光辉出现……
空间戒指光芒亮起,一卷破旧的账簿出现在眼前,这账簿正是击杀薛空隆时获得,上面记载着薛家的所有产业。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谁拥有了这卷账簿,谁中把握住了薛家的经济根基。
“如果薛家的经济命脉被切断,薛家这栋大厦会不会瞬间垮塌?”
少年眼中光辉闪烁不定,继续喃喃自语,道:“如果能让薛沧海误以为,切断薛家命脉的人是刘家和郑家,他们的联盟会不会瞬间瓦解?”
“如果我能将刘家的产业也切断,并且让刘建德误认为是郑家所谓,他们的联盟必将土崩瓦解!”少年凝望着手中的账簿,嘴角勾起一抹狠辣。
咻!于冲化作一道红色流光,利箭般冲出窗口,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
ps:感谢信过两天一起写出来。刚刚过完年,家里来客人,家里很热闹,没法安心写故事了……不过更新不会断,请大家放心。做的不好,请大家理解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