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俩人没有回应,这样的沉默惹得欣琪更加的疯狂,上来就要扯若欢的胳膊,还好被跟来的宫女死死地抱住,另一名小宫女道:“小主,您先把鞋子穿上,冬日地寒,这样光着脚对您身子不好,太医嘱咐了,这段日子您的好好静养!”
听得身子二字,欣琪眼泪缓缓而落,张嘴又要大骂一顿,可她羸弱的身子哪里能承受的了这般大的情绪震荡,话还未说出口,人已经慢慢倒下了。语薇皱了眉,吩咐道:“抬她进去,好生看着。”
若欢陪着语薇往正殿去,路上,若欢极力解释:“她这般模样,真不是我得错。”
语薇冷冷地哼了一声,斜视了一眼满目惊慌的若欢:“我何时说是你的错了,你也不要乱说话了。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被您诠释的极好!”语薇说罢折身出去,只留的若欢一副委屈的模样。宫门吱呀呀地打开,又再次关闭,若欢才瞪了东配殿一眼,拉着红袖往自己的正殿去。待在炕上坐定了之后,她才问红袖:“什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纯妃的话,是什么意思?”
红袖尴尬地笑了:“娘娘,奴婢也没读过书的。”
且说并不是没人惦记着咸福宫的刚刚小产的秀贵人。君宜此去养心殿陪着弘历用完膳,也提了要不要安抚秀贵人一事,弘历端了茶漱了口,拍了拍君宜的肩膀,对她道:“朕自有定夺!”
晚膳过后,君宜从养心殿回去,恰巧碰到匆匆而来的傅恒。姐弟俩在宫门前撞见,君宜自是嘱咐了一番。傅恒从小最听姐姐话,君宜说什么,他都是静静地听着,然后称是。瞧着灯光下自己弟弟的身影那般的高大挺拔,君宜欣喜之余又想起了自己早殇的儿子,怕被自己弟弟看出自己的不愉快,君宜忙转身回宫。
傅恒急着去禀告要事,并未察觉自己姐姐的伤感。而弘历听了傅恒所言之后,脸上那种早有预料的成熟与稳重尽显无余。不同与往日的气愤,弘历抚了抚自己的袍子,亲自搀了傅恒起身,看着他道:“高家一出事,他就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地要拉入自己旗下了?果然是往日东宫学下来的本事。传朕旨意,这次,朕要让他弘皙再无翻身之日。”那一刻,傅恒看到的弘历,不再是与他谈笑风生的姐夫,不再是与他舞文弄墨时的挚友,太多的不是了。唯一是的,那便是帝王独有的凌然霸气。
看似前朝的事儿,本不该在后宫掀起轩然大波的。可宁寿宫的太妃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惊得一下从凳子上跌倒了地上,眼泪刷刷地就落了下来,无论倾暖怎么擦,都是擦不尽。太妃不顾崔嬷嬷与倾暖的搀扶,自己步履蹒跚地扶着屏风到了门边,朝着养心殿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哀嚎道:“皇上,您就这般容不下我的儿子!弘历,你当真这般狠心?”
那般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任谁听了都会神伤落泪的。倾暖哽咽着要扶太妃起来,可太妃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着倾暖的胳膊,对她说:“你陪我去养心殿,我要去求皇上,我要去求皇上给我儿子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