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菡到了第三层,发现第三层与第一二层的热闹截然相反,只有一个穿着墨色衣衫的人,身边站着的恐怕是他的随从。
第三层的装饰非常考究,每一份桌椅都是上等的红木制成,桌上都摆放着新鲜的花,细数来每桌七朵,每一朵颜色都不相同,大约十二三张桌子,竟没有一朵花有枯萎之态,想来都是每日清晨从花市上买来的然后用清水滋养,才能保这一日不败。
而这桌上的茶具每一桌都不同,都是经历八十一日烧制而成的上等白瓷,在经由大师在上作画,这一套都价值不菲,能买到这么好的瓷器恐怕全京城只有藏凤斋了,藏凤斋又是出了名的黑,去那里不准备个千八万两,那里的伙计都不会招呼你。
上楼的时候云菡细数了台阶比通向第二层的台阶多了三阶,如今在看向窗外,也明白了这茶馆主人的用意,全京城三层的建筑本就不多,而这茶楼的第三层本就设计的比寻常楼层要高,从这向窗外望去大有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云菡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也了然,能在这第三层的人非富即贵,不是寻常百姓能到的地方,除了贵一点到也是的清雅的好地方。
见云菡上来,那穿着富贵的男子对着其点了一下头,以示友好。
小二将云菡引向棋盘,“姑娘,这便是第三层的棋局,姑娘来看一下。”
云菡看了看棋,之后又看向那小二,“小二哥,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若是破了这棋,也请小二哥不要敲锣,连那要喝也免了吧……太吵”
云菡这么说可着实让那小二哥尴尬了一把,不过依旧面不改色,“是,刚才都冲撞姑娘了。”
“看来姑娘喜欢清净,那为何还要来破这三龙棋局呢?”
众人望向楼梯处,就见刚才那白衣公子款款从楼梯走上来,站在云菡面前,云菡没有回话,低着头,似是不打算回答这个人的问题。
这时坐在一旁的黑衣公子说话了,“这棋局并未限制这位姑娘不能参加,这位公子这么问,怕是来找这位姑娘麻烦的吧?”
白衣男子向后退了一步,对着云菡行了一礼,“在下并无冒犯之意,请姑娘莫要怪罪。”好像那黑衣男子不存在一般,看都没有看他。
“在下杨志泽,是藏凤斋的老板,听说姑娘轻而易举的就破了前两层,有些好奇,便前来观看,如若得罪了姑娘,那在下真是该死。”
云菡依旧低着头不发一言,好像并没有听见二人的话,内心却在想,你都说你是藏凤斋的老板了,我还能把你怎样,惹不起,还是躲为上计。
“原来是藏凤斋的老板,刚才真是失敬了。”那黑衣男子朝杨志泽行了一礼。
杨志泽的视线由云菡身上转向那黑衣男子,回了一礼“不,刚才是我的不对,还请这位公子莫怪。”说完就把视线转向云菡,“姑娘不说话莫不是生气了?”说着向前一步,云菡见此跟着倒退了一步。
杨志泽见此退了回去,“冒犯了,姑娘切莫拘谨,我只是听说至今无人解开这第三层,所以特来看看,姑娘解棋吧,切莫因为我失了雅兴。”
云菡听了这话,走到棋盘前认真看起了三盘棋,不理会二人。
“若不嫌弃,在下请杨公子一起来品茶,如何?”黑衣男子起身,对杨志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杨志泽并未拒绝,顺势坐了下来,可是视线却未从云菡身上离开。
黑衣男子也看向云菡,“这层楼的棋可不简单,这位姑娘即使能破此棋,恐怕也要废些时间了……”话音还未落,就见云菡拿起了白棋落在其中一盘棋上。
这一黑一白只走了三步便站在那里不动了,枫儿看着,以为一家小姐解不了这棋,觉得难堪,所以不动了,正想上前去,没想到那黑衣公子和杨志泽比她快一步走到棋盘前,同时看了一眼棋盘。
“来人啊,拿五十两银子来。”那黑衣公子对着云菡说到“实不相瞒这三龙棋局正式在下所设,没想到今日被姑娘所破,在下心服口服,请姑娘收下这五十两银子。”
“不必了”云菡开口道“这五十两受之有愧,我并不是专程来破这棋局,机缘巧合罢了,还请这位公子收回这些银子。”
“不,这五十两是姑娘应得的,姑娘切莫推辞。”
“这样吧,这五十两寄存在这茶楼,我再来此处喝茶时就从这五十两中扣除即可。”说这话,云菡依旧低着头,那二人也看不到云菡的表情。
“既然姑娘希望如此,那在下就将这五十两存于茶楼,姑娘如此聪慧,可否告知在下芳名?”黑衣男子这样问,杨志泽却也未搭话,从始至终只看着云菡。
“小女子名讳不值一提,先告辞了,枫儿,我们走。”说罢便径自走去。
枫儿见小姐走了,赶紧追了上去,主仆二人未发一言,走出了这瀚轩茶楼。
俩人不知道的是,云菡刚出茶楼的门,杨志泽也向黑衣男子告辞追了出去。
黑衣男子看着楼下云菡的背影,对身边的人说:“跟上去,看看是哪家的小姐。”
“是,小的这就派人去。”说完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