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王子腾,“上次和大舅兄那边提的仁儿亲事,有结果了吗?”
石氏出身缮国公石家,身份却摆在那里,王子腾对她还是很尊重的。此时王子腾所说的大舅子,正是继承缮国公爵位的石骆。
“你也知道仁儿那孩子,我那兄长怎么可能舍得把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嫁给他?”石氏叹气。
他们口中的仁儿,却是他们夫妻二人的独子王仁。
王子腾和石氏成亲多年,只出了这么一子一女,其他的孩子,都没能站住。
王仁因为是承嗣的男丁,王老太太在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一丝儿的委屈都没让他受过。慢慢的,却给养成了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当真是吃、喝、嫖、赌,无所不能。
王子腾想起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也是叹气。“既是如此,也便算了。”
“老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王子腾把贾王氏的信递给石氏,“你且先看一看吧。”
石氏接过信,拆开细看,发现是小姑贾王氏的亲笔信,再看到信的内容时,眉头已经紧紧锁住。
“她疯了吗?珠儿和凤丫头的亲事?前儿我恍惚听说,他家珠儿不是定了国子监祭酒李大人家的嫡长女了吗?她怎么还能打这个主意?!”石氏很不满,王氏这是把她家凤哥儿放在哪里?
王子腾也是心中不满,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妹妹居然如此的不知轻重:“那李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家,李守中执掌国子监,可以说但凡国子监出身的学子都是他的学生。贾存周既然给珠儿订了他们家,事情又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可容不得妹妹不同意。”
石氏表情不郁,“不是我这当舅母的不心疼外甥,珠儿那孩子,身子骨也不够康健,这些年又被妹夫压着读书,感觉风吹吹就会倒了,把凤哥儿配给他,还不如配给他们家大房的瑚哥儿呢!”
正在国子学听夫子讲解课业的贾瑚,忽然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嗯?有谁在算计小爷?”
王子腾,“正是这话,昨儿贾瑚因为改良火器有功,已经被圣人授了正五品的郎中。目前虽是虚职,品级却是实打实的,他又有举人功名,再过几年,等年纪再大些,参加科举,考中一甲都有可能。只是可惜了,咱们家凤丫头年纪太小了,和贾瑚差了几岁,不然老夫倒真想把他们凑成一对了。”
石氏轻笑,“老爷魔怔了,不过大个五六岁,多大个事儿啊!您要实在是喜欢那孩子,可以先订亲啊!老爷与其在这里烦恼着,倒不如去探一探贾家的口风再说。咱们凤丫头常往那府里去,虽说一直没往大房去,可贾瑚总得去给老太君请安不是?万一他看上了咱们凤丫头了呢?”
王子腾点点头,“还是贤妻想得周到,倒是老夫想差了。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明日一早,你便找个合适之人去探一探吧。”
“这么急吗?”
“可不是嘛,你可知,贾瑚虽有貔貅之名,在世家当中,却是极抢手的。如今他又因功破例封官,前途已不可限量。你看着吧,自今日起,京中但凡有适龄姑娘的人家,只怕都会蠢蠢欲动的,毕竟,贾瑚已经十三了。只要两家订了亲,还怕他跑了不成?”
王子腾能够把官做到如此地步,这相人的本事也是不差的。
贾瑚小小年纪,就已经单凭已身的本事中了举,如今又是正五品工部郎中,若不是年纪还小,只怕圣人直接就封他更高的职位了。说句简在帝心都不为过。
以他对圣人的了解,提前抓住这只金龟婿,绝对没差!对他们王家,乃致四王八公这些老牌的勋贵,也是极大的助力!
“老爷放心,明儿我便请史家三夫人去看看。”
史家三爷史鼎的夫人石氏,是王子腾夫人娘家的族妹,两人在闺中时,关系极好。史鼎和贾赦又是表兄弟,事情求上她,却是正好。
事情商议完,王子腾起身回了前院。
王熙凤见王子腾动了,赶紧溜回了屋里。今天偷听的事,虽然听得不甚真切,大概的意思却是明白了,难怪一向疼她的王子腾会不让她听呢。
想起王子腾和石氏商议的事情,王熙凤难得的红了脸,再如何爽利豪气,她也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家。听见父母亲提及了自己的亲事,哪有不脸红的?
只是,一想起王子腾说的,想要说合她和贾瑚的事,眉眼又厉了起来。
贾瑚,她在贾府时见过好几回,那也是个俊美无双的少年郎。
只是,想起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