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之间,都有探子。何况你这个事情人尽皆知,不就是生孩子落下了毛病,在宫里养着。我还以为陈恒当真是好生呵护,怕叫别人来打扰了你的清净。现在看来,也并非我想的那般,是不是?”
阿蛮苦笑,看来齐婉华并未将一切真相告诉他。
也难怪了,就齐睿这个单纯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被卫瑄幽静三年,说不准还会做出什么事。也难得齐婉华这么一个疼爱他的长姐,事事呵护。
齐睿将她扶起来后,才有人从外面进来。
“拜见王上。”
齐睿挥了挥手:“别弄这些没用的,去,将弄壶热水过来。”
侍卫下去之后,他有些懊恼,眉间很是挣扎,似乎是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还是送水的侍卫,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先将就着喝一口。”
将手中的水递给阿蛮之后,她笑着说了声谢谢,而后开始小口浅啜。
齐睿的心里又不得劲儿了。
“什么时候,你我之间也这么客气了。”
阿蛮一愣,却听到他继续道:“我还以为陈恒待你多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陈华宫布防何其严密,他赌能叫我阿姐抓住你。他既然这么疏忽,显然并未我想的那般在意你。不如你就与他一刀两断,岂不美哉?”
阿蛮听到他这言论,真是瞠目结舌。
几年未见,他还跟从前一样,话不惊人语不休。
阿蛮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对了,你来这儿,长公主知道吗?”
果然,一问出口,齐睿顿时扭捏起来。
“那个,我是瞧瞧过来的。”
齐睿将事情说出口,阿蛮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齐婉华回去与人说话时候说漏嘴了,恰好被姜偲听到,姜偲以为把阿蛮弄过来是他的意思,顿时便不乐意了。大吵大闹,结果齐睿这才知道,原来阿蛮被自己姐姐虏获过来,藏在了临淄城外。
齐睿有心想要去问个清楚的,却又怕打草惊蛇了。便只有乘人不备,跟在他们身后,偷偷的溜了过来。
果真便看到了阿蛮。
“那个,我阿姐也是急昏头了,你不知道,这几年来,那卫瑄简直欺人太甚,齐国陈国,哪一个他不咬两口?我那姐夫,便是死在了战场上,死于卫军之手。”
这个阿蛮倒是不知道,只听说长公主的夫婿一年便身亡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在里面。
“反正,这场仗早晚是要打的!”
齐睿的眼中忽然燃烧出层层火焰:“不是齐胜,便是亡国,总好过被人这么年年欺负的好。”
阿蛮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这种局面,早晚会改变,只不过,那人是不是在当事,却不是好评断的了。
而且,看国运,卫的起运的确更为昌盛。
只是这些阿蛮却无法告诉他,两人便无言,默默坐着。
良久,还是他先鼓起勇气。
“我方才说的,你答不答应?”
阿蛮一愣,竟然没有想起来他方才说了什么,直到齐睿着急的又重复:“与陈国一刀两断啊!”
这时,她才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齐睿的面色不愉,想了想,眼前人从不吃自己这套,才好歹收敛:“我是跟你说认真的。”
阿蛮也笑嘻嘻道:“就是因为你是认真的,我才想笑。”
“为什么!“
“若是有人叫你离开齐国,你愿意吗?”
齐睿皱眉:“我是齐人,更是齐王,我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