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一点的警察,也懒得管这件事了,反正现在罪犯也抓到手了,刚才他有拿照片验证过,抓得没错,正是上头要找的人。今天晚上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人既然已经抓到,便是打电话告诉总部,准备邀功就行了。他便干脆坐进了出租车的副驾驶,准备等待小松彻底地骂个痛快,然后再回去。
名叫小松的警察,指手画脚骂得唾沫横飞,句句恶毒,一句比一句难听,这一骂直骂了好几分钟,都骂到小松喉咙发干,甚有疲惫了,“算了,他娘的,骂你有个卵用,如果骂你有用的话,以后老子天天进牢房里骂你一顿再去上班。”
孟缺死死地盯着他,这一秒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双手上面因为满蓄了力量,黄色的皮肤却不知何时变成了猩红的诡异之色,他稍微一用力抓紧拳头,两只手立刻传来爆炸般地“咔嚓”声,声音连响数十次,气氛十分怪异。
警察小松却不惧孟缺,又用枪口戳了他一下,道:“你想干嘛?难不成真想打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告诉你,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算是正当防卫。”说着,还调笑般地指了指精钢手铐,道:“戴上了这东西,你就给老子老实点,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孟缺蓦然轻喝了一声,两手朝左右一分,精钢打造的手铐“铮”地一声,脆然断裂成了两截,旋即一只猩红色怪异的右手闪电般地抓住了小松的喉咙,“骂啊?有种你再骂一句?”
小松瞪大了双眼,至今仍震惊于那断裂成两截的手铐,“怎么可能?手铐都能挣断?这还是人吗?”
孟缺怒气勃发,手上劲力突使,举着小松就像是举沙包一样把他举上了半空,“刚才你不是骂得挺过瘾吗?有种再骂一句试试。”
小松的喉咙完全被捏住,这会儿别说是说话,就算是呼吸都甚有困难。才过了四五秒他的脑袋就泛起红来,额头上根根青筋爆涨了出来,眼珠子几乎都快凸出来了。
人一感觉到呼吸困难,脑袋就会发昏,渐渐地小松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黑了起来。登时醒悟过来自己的手上还有一把手枪,既然这该死的犯人敢袭警,那自己就干脆送他上西天,念头一定,手中枪口立刻指向了孟缺。
却是说时迟那时快,在小松杀气凛然、黝黑洞洞的枪口刚刚指到孟缺的时候,孟缺似乎就像是有感应一般,立即旋身一转,把小松直接扔上了高空,然后待他掉下来的时候又猛然接住,双手快速地擒住他的四肢,只听咔嚓几响,小松忽地鬼叫狼嚎地哀号不绝,只叫了三声便昏死过去了。
孟缺虽然是气极,但还没想过真要杀死这个警察。刚才那一举动只是折断了小松的双手双脚而已,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客气!
小松的鬼哭狼嚎惊起了出租车里的副驾驶位置上的年纪尚大一些的警察,他赶紧从车里跑了出来,以手枪指着孟缺,喝道:“举起手来,别动。”
孟缺岂肯听他的,当即冷冷地回过了头,道:“我建议你们警察以后不要再来抓我了,也不要拥有任何此类的念头,这一次我可以放你们一马,但是下次你们若还是死缠烂打,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着如此放肆的语气,年纪颇大的警察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喝道:“我再说一遍,你再不举起手来,我就要开枪了。”
孟缺跟他有着一车之隔,有着汽车做遮挡物又岂会惧他?“我就是不举手,你有本事就开枪啊。”
年纪颇大的警察猛吸了一口气,这下子再也没犹豫,枪口微微一歪,瞄准孟缺身上不是要害的位置一连就开了三枪,“那你就别后悔!”
三枪发射而出,子弹贴着汽车地表面一擦而过,带起三条刺眼的火星子。开完了枪,年纪颇大的警察赶紧绕过车子,准备捕抓孟缺,可谁料到,当他走到汽车另一边的时候,四下一望,只看到小松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而刚才的“匪徒”却是在这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也无踪,茫然之下,那匪徒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怎么可能?人呢?我明明开了三枪……就算没打中,他也应该……”年纪颇大的警察无法用自己所知道的科学来解释这一个奇怪的现象,怔立了好一会儿,他扭头对着出租车里发怔的驾驶员老张问道:“刚才你有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司机老张却哪里知道孟缺去哪里了?刚才他怕祸及自己就蹲下了身护住了头,直到三道枪声响完了之后他才抬起头来。从他低头到抬头,大概也就五六秒的时间,当他再次瞄向窗外的时候,外面只站着一个人,那便是那个年纪颇大的警察。
至于孟缺,他就好像是从这夜色当中蒸发了一样。
司机老张有些惶恐了起来,心中想道:一个正常的人能够在五六秒的时间里消失得干干净净?这不可能罢?他向来是个信佛的人,这一下子不免联想到了鬼神之类的事情,精神立刻紧张了起来,颤声道:“不知道……不知道……他蒸发了……蒸发了……”